“爷……”霍靖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喊。
顾玦的心思是何等敏锐,听得出来霍靖不寻常的语气,颦眉,停脚步,负手,侧身,“说!”
“禀爷,夫人她……”霍靖躬着身,又禁不住瞄了眼主子的脸色。
“她出了何事?”眉头皱得更紧,目露担忧。
“夫人她……”
“爷,您回来了!太好了!夫人回萧府去了,不让我跟,不算我没完成您交代的事,您说过的话可还算数?”小莲蓬欣喜地从一旁蹦出。
霍靖只想转身抱柱子撞头。
他要这丫头等爷回来问,也不是这时候,这么个问法啊。
顾玦浑身一僵,身形一闪,已站在小莲蓬面前,负手而立,俊美的容颜如罩冰霜,“你方才说,她去哪了?”
连一贯阴柔的嗓音都冷得尖锐如刃。
小莲蓬吓得咽了咽口水,意识地往后退一脚,但是在主子逼人的瞪视,她的另一只脚不敢再退,缩着脖子,低着头道,“半个时辰前,萧璟棠来接夫人,夫人就走了,我想跟上去的,夫人不让我跟。”
霍靖只觉得她越解释越乱,赶忙上来推她到一边,胆颤心惊地躬身,“爷,夫人临走前有说要爷好好养伤。”
“……好好养伤?还有吗?”优雅的唇勾出冷嘲的弧度,凤眸里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消失。
她说会乖乖在府里等他回来的,言犹在耳。
转身,她就又跟那个男人回去了?
那昨夜算什么?
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都算什么?
他费心让她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她不过是气了一夜,就又回去了?
不是说,心里只有他吗?
难不成她心里还设了时限?
转身,他拂袖,往府门口走去,沉寂的俊脸上头一次如此明显的怒气勃发reads();。
“爷,夫人还说了——对不起!”霍靖在身后补充。
要去问个明白的脚步戛然停,颀长的背影瞬间僵硬,脸色阴沉骇人。
问什么?
还需要问什么?
冷笑,袖袍的手用力攥起,攥出嘎啦的响声,听得屏息的人一阵心颤。
他周身散发出的冷意,仿佛将烈日覆盖。
对不起!
她居然还敢跟他说对不起!
他活了二十多年,才知晓这三个字竟是如此锋锐,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