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丞相又来了。
依旧是灰袍白衽,脚蹬千层鞋,头上发髻横插桃木簪,端的是高风亮节,温文儒雅。
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人。
他站在幽府门前,负手而立,明明浑身上没有散发出半点威严,明明只是个清逸俊雅,纯良无害,但守在府门外的禁军和缉异卫却在他站定后,立即恭敬地让开,打开府门让他进入髹。
入了府后,他依然一派清风朗月地在禁军和缉异卫中间走过,直达主厅。
横排而站的禁军见到他的到来,也没有怀疑,整齐划一地让路。
薄晏舟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脚步,扭头,幽幽地看向地上的那摊还没干的血,不由得后退一步,问,“九千岁又毒发?死了几个了?”
“回丞相大人,第五个了reads();。”为首的回答。
“那现在呢,里边的九千岁可恢复正常了?”薄晏舟‘谨慎’地问。
“……已有两个时辰没发作了,若丞相大人不放心,小的带人陪大人进去。”
“罢了,真出事,本官的三脚猫功夫应该还能顶顶,在外候着吧。”薄晏舟说着,放心大胆地上前,推门而入。
屋里,地上依旧还是一片狼藉。
外边黄昏已尽,屋内已是一片昏暗,一眼看不到有人在。
转头往旁边看去,顾玦席地而坐,很明显,正在借酒消愁。
他勾唇,顺手关上房门,朝他走去……
※
霍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铁箱子,有些上气不接气地来到她面前。
“夫人……”连说话都很喘。
她对他莞尔一笑,“霍总管,慢慢说无妨。”
霍靖接连喘了几后,气息稍稍平稳后,才道,“夫人,您……可是要走了?”
“再不走,天就黑了。”她低头,失落地说。
她也不想走,可他却用那样的方式逼她离开。
“夫人觉得爷真的不想看到您吗?”霍靖问。
她愕然抬头,难道不是吗?
是她让这一切变得如此糟糕,是她让他和子冉真正的关系大白天。
他之所以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幽府里的人,包括万千绝霍靖以及死去的皎月都不知道他和子冉是兄妹,为的不就是想要保护子冉吗?
他承受得了世俗的眼光,子冉不一样,她接受不了。
而今,这样的关系被公诸于众,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