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受不了的金线。
霍靖带着大夫和小莲蓬火烧眉毛地赶来,整张脸都吓得发白了。
一进门,瞧见主母正由着婢女帮她穿上爷为她备好的衣裳,瞧见那摇摇欲坠的脸色,他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忙不迭上前,“夫人,您还换这身衣裳作甚?快躺回榻上去让大夫给您好好瞧瞧。”
宽大的腰带已经束好,风挽裳由琴儿扶着转身面对霍靖,棋儿和画儿则将宽大曳地的厚实斗篷从后给她披上。
仿佛凤袍加身般,庄重慑人。斗篷的边沿都是雪白的皮毛,从领子到脚下,微风吹来,软软的皮毛拂动,仿佛外边纷飞的雪花,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只是,脸色差了些。
不,是太差了。
“霍总管,你没派人去惊动爷吧?”风挽裳担心地问,声音虚弱得见叫人心疼。
“原先是让小莲蓬马上赶入宫去告诉爷的,是画儿在最后一刻跑来阻止了。”霍靖心疼又感激地看着她,慌忙将大夫拉上前,“快帮夫人看一下。”
但是,风挽裳拒绝,“别浪费时辰了,快扶我过去梳妆。”
“可是,夫人……”
“霍总管,我没事的。”她强撑笑容告诉霍靖,也告诉自己。
没事的,至少在他获得成功之前不能有事。
霍靖又岂是琴棋书画她们,那么轻易就信的。
她越是这样说就越代表越严重,若不严重,怎不让告诉爷。
小莲蓬一路上还说她叫不醒,叫醒了又站不稳,还吐血了。
多久了?
这样的身子有多久了?
她怎可以瞒得这么好?
老眼变得湿润,心疼这孩子总是为别人着想的心,心疼她的遭遇。
他以为她和爷总算苦尽甘来了的。
他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是他们之间所遭遇的最痛苦的事了的,没想到……
“霍总管,外边局势如何了?”坐在铜镜前,风挽裳虚弱地问。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昨日和前日,她都仔细用胭脂水粉费心掩饰大半的。
“回夫人,天都的百姓都门窗紧闭,就连街上都冷清得吓人,好似一座空城。”霍靖年迈的声音也有些哑了。
“如此也好,能避免伤及无辜。”风挽裳低头瞧了眼掌心里方才让婢女拿过来给她的小瓷瓶,“爷和其他几位爷应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