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从顾云礼的书房出来,去花圃里挑了两盆风铃草。
顾云礼和顾鸿华都是风雅之人,家里从不缺花草绿树。风铃草是春天里极迷人的一种花类,花型似低垂的铃铛,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摆在木门深墙的廊间,会很养眼。
此时正值午饭前,是工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庭院后方四周寂静一片,只有几只鸟栖在树枝上婉转啼鸣。
顾眉生将手中的两盆风铃草放在廊外的墙角一隅。风轻拂,花轻摇,的确煞是好看。
她坐在走廊的藤椅上坐着赏了一阵春景,推门走进自己的卧室,竟然看到王卉和衣侧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起来睡得挺香甜。
顾眉生也不恼,唇轻扬,心想:这是个挺会享乐的人。女儿病重住院,她倒挺自在惬意。
顾眉生去了书房,翻开桌案上新送达的《经济生活周刊》,封页第一张,洋洋洒洒数千字,写得都是顾子墨。
“汽车工业第一人;荣城金牌经理人;样貌与能力具备的名门富少;不承父荫不靠祖业,顾子墨谱写了荣城商界奇才新概念……”
顾眉生将杂志放至一旁,顾子墨这是在为自己进入鸿云集团未雨绸缪了。
窗外,吴妈的身影一闪而过。顾眉生起身走出去。
吴妈进门看到睡在床上的王卉,眉头紧蹙正要上前呵斥,却被顾眉生拉着出了房间。
“让她睡吧。”
吴妈皱着眉,轻叹口气,将手里的茶果端出来,“眉生,存好心是对的,但也不能乱了规矩。”
顾眉生从水晶碗里捻了颗车厘子吃,眸色沉邃,“王姨是个可怜人。”
吴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王卉在屋子里听到说话声才惊醒。她有些胆颤地从里头走出来,一边用五指理着头发,一边不好意思地冲着顾眉生道,“大小姐,真是对不起。早晨起得太早,所以就……”
吴妈冷冷看她一眼,哼了声,道,“这一屋子的工人,谁不是早起的,就你特别身娇肉贵不成?”
这时有工人来找吴妈,她匆匆离开后,顾眉生才温和对王卉道,“王姨,坐。”
王卉连忙摆手,“这怎么可以?”
“坐吧,其他人都忙去了,只要我不说,不会有人为难你。”
王卉细细端详了顾眉生一番,见她不像是在奚落自己,这才应了声坐下来。心想:这顾眉生到底是年纪轻,是个心善易服侍的。
顾眉生又将盘子里的点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