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亦然沉默一阵,“你爸爸的意思?”
顾眉生望着他,说:“三年,很快的。何况现在交通和通信都很方便。”
“三年?”栾亦然轻轻颔首,微眯了眸,“顾眉生,你就对我这样有信心?”
顾眉生轻轻牵住他的手,“你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像你说的,我们以后是要天长日久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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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剑桥留学的三年,用后来顾眉生的话来说:“这是我漫漫半生中,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光。”
英国人治学严谨,顾眉生读的又是最枯燥的金融学,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功课和报告。
比起荣城,剑桥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
张小曼一开始还担心顾眉生一个人不懂得照料自己。
顾眉生去剑桥的第一年寒假,她没有回荣城过年。张小曼便买了机票去剑桥看女儿。
临河的双层别墅里,一切井井有条,张小曼问女儿,“现在这样的时候,还有佣人愿意上班吗?”
顾眉生替她泡了茶,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顾眉生说,“反正这几天学校放假,屋子是我自己收拾的。”
张小曼在英国待了10天,顾眉生陪她去博物馆和美术馆,夜来时与张小曼去歌剧院看经典的剧目。
张小曼回荣城的前一晚,顾眉生对她说,“妈妈,你要快乐一点。”
张小曼听了女儿的话,捧着茶杯的双手轻轻一颤。她用笑容粉饰太平,“只要见你好好的,我就会高兴。”
天气冷,顾眉生抱着双膝窝在沙发里。她望着壁炉里温暖的火星,“妈妈,谢谢你。”
顾眉生没有对张小曼说,“妈妈,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耽误了自己的人生?”
她也没有问张小曼:“如果我没有出生,你现在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木已成舟,顾眉生不会去问那些假设性的问题。但她心中却是明白的,无论是否是她所愿,张小曼都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为了守护她而磨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现在还是这样。
张小曼眸眼湿润。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张小曼欣慰之余又替自己隐隐心酸。她轻抚顾眉生的头发,“傻孩子,母女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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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眉生在剑桥的第一个生日到来的时候,功课繁重,她原本只计划在下课之后,与同学一起往当地有名的中餐馆吃一碗长寿面。
谁知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