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接着,似乎解了他的疑惑,孙先生手朝上面指指,和盛春成说:
“不是具体哪个城市或者省级金融机构的老大,而是最上面的。”
“那就是北京的?”盛春成脱口而出。
孙先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问:
“小盛,在你心目中,或者说,按一般大众的眼光看来,像我这样的,是不是应该是个贪官?不是有句话,说是某个级别以上的,随便拉出去十个毙了,最多只有一个是冤枉的。”
“这是以前吧。”盛春成说,“前几年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现在,反腐这么厉害,胆子还那么大的人,应该不多了吧。”
“多不多不好说,但肯定是隐藏得更深,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了。”孙先生说,“不过没错,我就是一个贪官,不打折扣的贪官。”
盛春成笑了起来:“你?不像。”
“什么不像,你是觉得我应该面目可憎,还是应该把贪官这两个字,写在自己的脸上?”孙先生问。
“我是觉得,没有贪官自己会说,自己是贪官的。”盛春成说。
“所以啊,所以我和你说,我和你说的话,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孙先生说着沉默了一会,接着叹了口气:“不过,也无所谓了,是不是秘密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