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会他,径直往外走去,身后有亦步亦趋的脚步跟上来。
薄夜渊沉重的身子刚甩上沙发,一支温度计塞过来:“张嘴。”
薄夜渊含在嘴里,沉甸甸的目光盯着她。就见黎七羽拿了药,倒了温水过来,和昨晚他做梦的情景好像。
烧降了,黎七羽摔了摔温度计,药还没递过去,薄夜渊乖乖张嘴等喂。
黎七羽塞他手里:“自己吃。”
“……”
他那么定定的目光看着她,她感觉做什么都不合适的。
薄夜渊吃了药,低声说:“我昨天好像又发疯了。”
他知道就好!
“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气起来无法自控。以后都不要去见北堂枫!”薄夜渊苦涩地吞下水,想到她做的一切,他的胸口又像隐疾复发,“我会痛!”
黎七羽沉默地垂着长睫毛,将药水注射到针管里。她不再看他的眼睛,面无表情扎针,面无表情起身走去厨房,收拾被他弄乱的地方。后来她叫了助理送早餐进来,两人沉默地吃着,她都不说一句话。
薄夜渊病着没什么胃口,但他根本不敢不吃,强行地咽,每个表情都很痛苦。
黎七羽也觉得浑身难受,她明明心疼他,可就忘不掉那些残忍的伤害。她是一个被划得鲜血淋漓的蚌,紧紧闭合着自己,不敢打开那颗脆弱的心。
然后,一本日历颤颤地推到了她面前。
在一个号上大大地圈出了数字,黎七羽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湿润了起来。
五天后,是薄夜渊的生日,也是“宝宝的忌日”。
薄夜渊没想到吧,孩子生下来了,九月怀胎,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孕妇怀胎都是10个月,但4个星期为1个月,所以是怀胎40周,到预产期是9个月多1星期左右。大多人不会在预产期那天生宝宝的,37周是宝宝足月,过后生都是正常的,但不能超过42周。)
黎七羽喉咙发梗,全然装作看不见。
薄夜渊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生日,永远都忘不掉了——“七羽,我们就从这天一切重新开始?”
黎七羽合上日历推开到一旁:“我要工作了。”
“我做错很多事,我全都还给你,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
黎七羽心烦意乱地走去办公桌前,她的脑子是乱的,既无法忘记他的坏,但心里又原谅了她。她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他再对她好几天,她是不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宁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