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高爷的老头约莫五十多岁,不上六十,脸型圆滚滚的,长得并不像那种所向披靡的社会大哥,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个做买卖的商人,额头上的褶子很深,左手来回搓着紫檀木的手串,一对浑浊的眼珠子自上而下的来回打量我。
“大爷,您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撤了,喝的有点多,这会儿瞅谁都迷糊。”我也来回端视他半晌,最后把目光扫向欧阳振华,冲他笑了笑,意思是让他来段总结辞,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欧阳振东虽然做人很成问题,不过对我还算凑合,沉默了几秒钟后,凑到小老头的跟前,笑着道:“高爷,我这位弟弟先前一直在国内混日子,对于咱们江户川区的规矩不是很懂,说话有些口不择言,您老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欧阳振华用特殊的方式告诉我,这老头的地方应该很高,我想了想也没必要平白无故的为自己树立大敌,脸色和语调放缓很多。
“你在哪座城市混?国内我有很多朋友。”木人桩似的高爷突然开腔,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质问,叫人听的特别不舒服,我皱了皱眉毛冷笑:“在一座三流小城市讨生活,比不上东京繁荣,就是个山沟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别跟我这个乡下人计较。”
“小盆友,年少轻狂不是什么好事,在岛国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后生,本应该飞黄腾达,最后全都陨落,人嘛就得活的务实一点,到哪就得守哪的规矩,你说对不对?”高爷耷拉着眼帘,整的跟广场上算命摸骨的瞎子似的,一脸指点江山的装逼气质真是让我拍马难及。
“大爷您说的对,如果没啥事儿的话,小子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再听您老慢慢唠。”我忙不迭的点头,心说只当是陪老年痴呆做游戏了,说罢话扬起手朝着欧阳振华问:“大仔,我们去哪住?”
欧阳振华一脸的尴尬,他现在的身份最特么不是人,回答我吧,势必得罪这个劳什子高爷,显得伙同我一起不给人家面子,不回答我,肯定又把我给得罪了,不过我觉得他就是活鸡八该,这就是贪婪的代价,犹豫了几秒钟后,欧阳振华咬着嘴皮道:“出门右拐有家四季酒店,我已经帮你们订好房了。”
“行,晚上咱们再聊。”我摆摆手,扭头带着哥几个就往外走。
走出去没两步,那个高爷又出声:“小伙子,打了我的人,又压下骡子两千万,这事儿你不准备有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我眯起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