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和陆峰聊了很多,前半夜他说我听,后半夜我说他听,一直到将近天亮我们才回去,我们的人和天门来的那帮兄弟全都住在工地临时搭建起来的几个工棚里,大清早我俩红着眼睛、胡子拉碴的开始招呼人搭建灵棚,灵棚就怼在工地前面的广场上。
诱哥联系了一帮丧乐队开始吹拉弹唱,天门的人和我们自家的兄弟合二为一。全都穿上黑色的西装,胳膊箍一条白色孝带忙碌安安静静的守在杨正的黑白照片前守灵。
因为杨正死于非命,是这起命案的重要证据,所以莱西警局死活不肯放人,我费了很大劲儿,托了不少人才跟莱西警局这边的负责人见上面,人家只硬邦邦的给我来句“尸体对案子至关重要”就把我拒之门外。
站在警局门口,我拨通了一直不太愿意接触的欧豪的电话,将这头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遍,欧豪当时还在云南旅游,一听完我的诉求二话没说,直接回了句“等我”。
等待欧豪归来需要一段时间。我们那边的规矩是出殡之前尸体要在家放上三天,亲朋和爱人要为其守灵,杨正的父母和对象正在来的路上,如果等人家来了都见不到自家至亲最后一眼。到时候场面肯定更难控制,想到这儿我准备再给唐骏打个电话碰碰运气,哪知道这时候郭小北他爸郭振竟然先给我打来电话。
“喂,郭叔..”我摸了摸嘴边的火泡,声音沙哑的出声。
郭振的情绪也不太高,简练的说:“节哀,你朋友的事情我刚刚知道,尸体方面,你不用操心了,待会我想办法让警局送到你们工地。”
“谢啦,郭叔。”我诚心实意的感激。
郭振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为人父母,死的孩子跟小北岁数差不多大,我能理解他父母的心情,好好安抚老人吧,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轻声点头:“好。”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警局的法医车停到我们工地门口,将杨正的尸首送了出来,我和陆峰、狐狸、林恬鹤没有任何犹豫赶忙替杨正换上庄老衣裳,也就是死人穿的那种唐装,提前请过来的两个殡仪馆化妆师,也一刻不停的替杨正化妆,想让他最后一程走的风风光光。
整个过程,陆峰都很平静,除了眼中的泪花闪烁,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狐狸和林恬鹤眼中写满哀伤,对于他们的感情我比谁都能理解,从崇州一路到青市,他们之间的经历一点都不比我们兄弟少。
收拾好杨正,我们一群人蹲在黑白照片前面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