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补回笼觉,鬼哥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去物色二手车,中午时候,我俩一块在县城吃了顿地地道道的裤带面,酒足饭饱后才驱车往大佐他们村出发。
大佐家位于一个不足五百户的小村子,村里看上去挺穷的,基本上都还是土胚制成的窑洞,我们在村口问了好几个小年轻也没弄明白他家具体在哪住,村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大佐到底是谁,鬼哥倚靠在车门边,斜嘴叼着烟,眯缝眼睛开始远眺村庄,先是迈步,接着又一阵掐指,光秃秃的脑门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整的好像开山道士要寻龙点穴似的呢喃:“让我瞅瞅哈……”
我彻底无奈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训斥:“你能瞅出个鸡八,问问谁家刚出了白事,一个老太太。”
“呃,也是哈。”鬼哥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朝着一个裹脚老太太小跑着蹦跶了过去:“老姨,我跟您打听个人……”
几分钟后,我们把车停到村口,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朝村里走去,在靠近村尾的一户人家,总算看到了他家门口上挂着白色纸剪的引魂幡。
我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朝着鬼哥低声道:“应该就是这家,表情严肃点,咱们进去上柱香,如果大佐不在,咱说两句话就走,在的话也别埋怨他什么,事后再说。”
鬼哥点点脑袋,我俩并肩走了进去,这家的院墙东倒西歪,感觉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修整过了,门口也全是杂草,三间土胚窑洞门口冲着街外,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个所以然,院里乱七八糟的摆了一些杂物,一些零散的纸钱和花圈上的纸花随风乱飞。
“有人吗?”我扯着嗓门喊了一句。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从一间窑洞里走出来,脑袋上戴着一截孝带,红着眼睛看向我们问:“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大佐家吗?”鬼哥和颜悦色的问。
“我哥……”小孩儿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可能感觉我俩不像什么好人,又弱弱摇头道:“他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这时候,一个穿件黄色棉袄,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醉醺醺的从窑洞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将小男孩儿护到自己身后,脸色铁青的看向我们低吼:“那个畜生和我家没关系,你们要找他就去派出所找吧。”
我赶忙摆手微笑道:“叔,您误会了,我们是大佐公司的同事,我们领导听说大佐的母亲不幸去世,吩咐我俩过来看看,我们没别的意思,上柱香就走。”
中年汉子脸上划过一抹疑惑,谨慎的问道:“你们是那个畜生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