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小点的得五六十岁,年龄大点的还有杵着拐、坐轮椅的,一个个正群愤激昂的抓着砖头、碎石子往工地里面砸,还有俩老头举着白底黑字的大条幅,上头写着“杀人偿命”。
两辆装载工程垃圾的土方车被堵在门口,进出不得,两个老太太直接躺到土方车的前轮子底下嚷嚷:“有本事你撞死我,我也不想活了。”
这套胡搅蛮缠的办事手法,社会人抢工地的时候经常使唤,不同的是对手从小混子变成了老头老太太。
诱哥戴着安全帽,领着四五个工头正声嘶力竭的朝他们喊叫解释,奈何这股年龄加起来一千岁都不止的浩瀚人流好像根本听不到,就疯狂的往工地里面抛丢东西,诱哥的脸上被划出来好几条血道子。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由头皮阵阵发麻,使劲深呼吸两口,大声喊叫:“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婶子们,大家先静一下,咱有事说事,我是公司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跟我沟通。”
随着我一声吼叫,这帮“老年近卫军”们纷纷调转身子“呼啦”一下将我包围起来,有骂街的,有薅拽我衣裳的,更有甚者直接拿起拐棍往我脑袋上砸,几秒钟不到,我脸上、脑袋上就被干出来好几条口子,总算理解了诱哥那一脑袋高仿“释迦摩尼”的鼓包是怎么来的了。
看我被困,诱哥带着几个工头赶忙将老头老太太们推搡开,将我保护在当中,诱哥顺手递给我一个安全帽嘟囔:“拿着防身吧!”
“血债血偿……”
“杀人偿命!”
“把杀人犯交出来!”
几个老头中气十足的指着我鼻子吐唾沫,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屁股往下一崴,拍着大腿就开始哭嚎起来:“还我儿命……儿啊,我那苦命的孩子,你走了让娘可怎么活……”
老太太的一声干嚎,瞬间拉开了整个哭丧队伍的序幕,在场的老太太们纷纷坐在地上悲愤填膺的拍起了大腿,工地门口惨惨戚戚的一片哀嚎,老太太哭,老头骂,无论我怎么喊叫,愣是没人搭理。
我抓耳挠腮的问:“诱哥,这帮人里谁说了算?”
诱哥低声道:“刘国平,他是现在这一带刘家辈分最高的老家长。”
“他在现场没有?”我咽了口唾沫接着问。
“没有,狗操的这会儿肯定在家呢。”诱哥伸直脖子看了一眼,摇摇头回答:“我知道他家在哪。”
诱哥话还没说完,半截子砖头从人堆里飞出去,直愣愣的呼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