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线买药的渣滓,都是人,都有着普通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当碰他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们也会悲伤,会流泪,无关恩怨,此时此刻看到老郑双眼噙着眼泪,说良心话,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不卑不亢的出声:“那会儿您不认为我可以走到最后,想法自然也不会和现在相同。”
老郑抽了抽鼻子,点头道:“是啊,世事难预料,小赵啊,按照你我的关系,我确实不应该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可是我心里还是有几件没做过但是还特别遗憾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完成?”
鱼阳扭头不耐烦的训斥一句:“事儿别那么多哈,我们怜悯你,不代表要惯着你!”
“好好开你的车。”我推了鱼阳后脑勺一下,扭头看向老郑点头道:“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尽量满足。”
老郑抚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头发,轻声道:“第一件事儿,我想醉一场,从走进政治圈这个墨水还浑浊的染缸以后,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喝过一次酒,每顿饭、每场宴,我都必须得竭力装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我太累了,想好好品尝一回喝醉了是什么感觉。”
“好,送您走的时候,我一定满足。”我点了点脑袋。
老郑凝望着街道两边的摩天大楼,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第二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的尸骨埋葬在青市,不管哪里都可以,我在这座城市打拼了将近二十年,对这里的一土一树,我的感情可能任何人都丰富,96年赫赫有名的海天大酒店是我拉的港资老板建设的,00年浮山脚下的体育心是我招标的,呵呵一晃时间过的真快啊。”
我舔了舔嘴的干皮道:“我尽量,因为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知道您的下一站是哪里。”
老郑坐直身子,目光深邃的说:“第三件事,临走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档案袋,里面有我对未来几年内的规划,希望托你的手转交到任宁的手里,任宁那个人我清楚,没什么真材实料,我的资料可以帮助他有效的提高政绩,也可以弥补我对这座城市带来的伤害。”
鱼阳不屑的歪嘴道:“您老想多了,这座城市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感觉到受伤害,您还当现在是八零年代呢,父母官顶塌天,现在的人们不在乎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是谁,他们只关注谁能让自己的工资翻倍。”
“或许吧。”老郑没有还嘴,只是面容忧伤的半闭眼睛。
良久之后,老郑睁开眼睛看向我道:“小赵啊,我不会让你白帮忙,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