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科长患病,萧正阳早就知道,丁科长第一次手术之后,恢复得不错,然后他再次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然后病情复发,二次入院的事情,萧正阳也知道,上次郑乾到瑶山去组织交接班,也跟他提过一句,还一再告诫他,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让萧正阳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丁科长就去世了。
很少有人能看淡生死,萧正阳自然也不例外。
特别是他自己现在也是个病人,他对于丁科长的病死,感触更是比别人深了一层。
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他对雷鸣说道:“什么时候开追悼会?我们去送送吧?”
雷鸣道:“我联系了几个老乡,准备一起过去,我已经把假请了,今天下午就到东港,到了之后再跟你联系。”
萧正阳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颓然坐在沙发上。
感同身受,说起来轻松,真正体会到了却很不容易,可萧正阳现在就有了一点感同身受的感觉。
是老乡,是战友,又是同样患了病,只是病情轻重有些区别,可萧正阳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兔死狐悲的悲哀。
下午三点多钟,雷鸣来了,在凤西路的房子里,和萧正阳相对而坐。
雷鸣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么快啊……”
萧正阳也叹了口气,道:“生命太脆弱了,这次我们去送丁科长,下次可能轮到你送我了……”
“胡说什么!”雷鸣瞪了萧正阳一眼,“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
萧正阳幽幽地道:“突然感觉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雷鸣突然笑了一下,道:“据说,有两种事情可以抵御对死亡的恐惧,第一就是生孩子,传宗接代,第二就是写作。”
萧正阳知道雷鸣是为了缓和这有些沉重的气氛,故意说了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但是,他还真的从中悟出了几分道理。
人死了,还能留下什么?
死亡之前,还有什么能让自己觉得心中安慰。
孩子是生命的延续,作品是思想的传承,这两者,还真的可以在某种意义上抵御对死亡的恐惧。
下午六点,萧正阳和雷鸣,和联系好的几个在东港的老乡一起,找了一辆车,连夜赶往了青源。
谢正林也去了青源,只不过比萧正阳等人去的要早,他和丁科长是从同一个地方入伍的同年兵,比起萧正阳这些人,他跟丁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