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无法继续保持了。因为,老人在等待着他的开口作答…
轻轻地,两手松拳成掌,曹阁主恭敬地把墨玉竹简从手腕处,捧到手心上。
“徒儿有罪,还请先生责罚…”
“啪!”
一话说完,头仍低埋,曹阁主突然双膝大力跪下。膝击地,顷刻木屑迸绽,麻衣破碎…
这一跪的力气,不小呀。
“你必然有罪…
和你师兄一样,都是罪在心乱,分不清轻重赢弱。”
面对曹阁主这番作势,老人并没有显露过多情绪,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低埋着的脸廓。
“李岩虽与问天似敌非友,可远不至死。而,你却为了一己私仇,放纵冠川去取了他的性命,造一个伏杀那小子的契机。
难道…这就是你的初心吗?”
这是质问的语气,但从老人的嘴里说出,却显得那么的随和与平静。
曹阁主把墨玉竹简抬高一分,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先生教训得是…”
一话说完,语速徒然加剧。
“但,我曹家上下,一共一千四百四十二条人命的灭族大仇,徒儿…不敢不报!”
狠绝有力,曹阁主说得声色激昂,似有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真是仅是如此吗?”
“是!”
“不见得吧…”
老人仍旧平淡,拈起清茶,一口喝尽。
“真若如此…
那,当初冠川要取那小子性命时,你又为何出手相救呢?既然相救了,那你现在又为何处处与他为难呢?”
“……”
两句质问似乎有些矛盾,前后间并没太多的必然关系。但,却问得曹阁主身上的气息,顷刻缓下,恰似一只斗败的公鸡…
曹阁主没有回话,好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述说心中的纠结。
“这,就是你心乱之所在。”
“你心中的那把量尺分不清恩仇之间轻重,也找不着问心的地儿…正因为分不清,找不着,所以,你也就只能犹豫在动与止间了。”
老人把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又把曹阁主身前的茶杯拿起倒空,尔后放在一起。方才继续清淡说道:
“这又何苦呢?”
“量了二十年,都量不清两者长短。那你又何必再去考究这份恩怨情仇呢?”
“就像这两杯清茶,放久了,味就苦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