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击穿了的大窟窿。这个窟窿很大,长高几近十余丈,沿壁蛀穿岳阳楼高层,漫天紫霞由楼外伴着微风映入,拂起芍药黝黑的长发,三千青丝自然飘散,同时月色映衬着她那袭纤细的灰麻袍子,反映起闪闪荧光。由岳阳楼外往上看,从室内走出的芍药就宛如一位乘夜色下凡的仙女,超凡脱俗,飘逸秀美,在让人肃然敬仰同时却很容易就让人心生爱慕。而从岳阳楼上往下看,三千里岳阳几乎尽收眼底,壮丽河山,繁华都会。全城江湖儿郎、百姓人家、游玩旅客此时都在昂首仰望,那就宛如一片茫茫无尽的朝圣人海,更是壮观。
遥望瀛水长河,东流三百南涌三千。浪水滔滔拍两岸滩石,密密麻麻的战船客帆就恰似深秋的落叶,无序而又整齐地堆积在河道之上,随波轻摇。船头上,那殷红色的“安”字旗帜独自迎着河风飞舞,没舞起多少动静,也压不住那滚滚浪涛声。把守在明处的官兵依旧握着刀剑,剑刃倒映着皓月寒光,昂首戒备。而隐伏在暗处的人马也仍然紧绷着铁弓,箭瞄目标同时注视着四周。两方人马对持已经很久,虽然他们战意内敛,但总有些余息外漏。淡淡的杀气隐隐飘忽在半座岳阳城的空气中,阴阴冷冷的,让一些天生敏感的普通百姓,轻易便感受到一丝莫名慌燥。
其实,慌燥的,又何止是这些普通百姓?
对于许多瀛水河上的江湖人,那一份原本的慌燥,现在更显得有些好笑了。因为,问天的天已经变色了,而岳阳城里唯一的圣人也把手伸到了这瀛水河上。这边意味着,今夜这声势浩大的剑拔弩张估计是再也打不起来了。
“莎…”
明月照高楼,紫霞云烟绕。
站在岳阳楼上的芍药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同时她轻轻地展开着手中的墨玉竹简。
随着竹简的展开,依附在岳阳楼外壁的紫芒又一次散出无数丝缕汇聚而上,扶摇九霄。丝丝缕缕的紫芒如春蚕吐丝般轻轻地包裹着竹简,一层一层,宛如一颗寂夜中的紫色明星,光亮而不刺眼,妩媚却不妖艳。
“起…”
竹简完全展开,芍药双手捧着竹简微微上抬数寸。同时,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子里凝起了一阵肃然正气,似怒非怒,目视着远方。娇声喝道:“浩然天地,正气天齐。问天圣谕,儒门听令!”
“儒门听令…”
“听令…”
“令…令…”
余音袅袅,荡气回肠。
芍药的喝话声其实并不大,按理说能传出个数里远就很不错了。但神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