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哆嗦,他颤着嗓子轻微问道:“方…哥这是为何呀?皇族势大,我们请降必然能得以保存。即便与夏寻翻脸,大不了日后家中族亲北迁便是。”
“你的想法太幼稚!”
方青丘颇有不快,一手指向远方山外,肃声斥道:“皇族虽势大,但连日来我们帮夏寻杀了多少大唐官府的人马?我等若降,便是败降,败军之将何以足道?李建成必定会斩下我等人头拿去祭旗,以奠逝者亡灵。你还想保存性命,那简直就是荒谬!”
“荒谬…”
荒谬两字声极重,回荡山野。
一段狠话,即将转向之微风完全抹杀于尘埃之中。方青丘道出一个几乎让人绝望的关键。以如今形势而言,鱼木寨与皇族已然不死不休,在座的人多少都沾有敌人的鲜血,杀人者恒杀之,纵使你想投降,人家也根本不屑。进退都是一个死字。
“或许并不全然如此。”
“……”
而就在众人濒临绝望之际,一道鬼鬼祟祟的嗓音再次打破了空寂。
当鬼祟嗓音响起的一刻,方青丘的眼眸则不着痕迹地提起了一丝,就像伺机隐伏在阴影里的老猫,看见了猎物的动向,随时都要伸出利爪进行一击绝杀。但他隐藏的很好,完全没有被人发现他有这么一丝异样。
话者,贾豪仁。
“哦?”
方青丘故作诧异,疑问道:“此话怎讲?”
自被夏侯收编之后,贾豪仁的表现从来都是低调非常。由于修为低微,所以也不曾被雷猛安排去做冲锋陷阵之事,时长跟在夏寻左右,像侍候爹娘般侍候着鱼木寨里的头目。说他阿谀奉承造作也好,胆小如鼠畏缩也罢,他就是那么个不起眼的人。
故,此时他插来话,便让人感到许多意外了。
“好讲。”
贾豪仁故作深沉笑起“虽相处时日不常,但贾某能看出诸位都是义胆忠肝之侠士。有些话,贾某本不该说。但如今夏寻不义,致使鱼木寨众叛亲离,诸位苦寻退路而无良策,贾某见得实在于心不忍。贾某虽无德无能,但平日里也积攒着些许人脉,其中在皇族阵营中也识得几位大人物,想必能在此时帮上些大忙。”
“呵…”
方青丘闻言脸色尽显轻蔑:“我已经很烦,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你若能认识皇族里的大人物,又何至于沦落到要投靠夏寻?况且,我等与皇族乃不死不休之大仇,仅凭几道人脉又如何能解李建成心头之恨?你还是到一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