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呀?
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夜,蟋蟀虫鸣,明月浮云。
蝾螈泽的夜格外孤凉,登高远望皆是望不尽的光秃岩石山。呼呼夜风,吹过山涧回廊各处叉口,逐渐演变成一种类似于兽鸣的凄厉声音。
远处的山坳间依稀可见火光冉冉。那里驻扎着余悠然留下的千数人马。对于这帮子强人夏寻压根就没动过策反的念头,因为这非君子所谓,而且余悠然敢把人留下来,必然就有把握拿住这些人的心肝,所以夏寻也就不好自找无趣了。
东西望,蝾山腰间的十余小洞穴已经熄灯半数,那里头住着独少、雷猛他们。而此时对面的螈山那头,则颇有些情意绵绵的味道。墨闲、墨言站在山巅望月,他们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只是静看去多时,也不见他们把那吝啬的嘴皮子翻过一翻。冷漠的人儿总是无趣,将本可浪漫的时光都浪费闷葫芦里。而相比起这两根棍子,螈山腰搭起篝火烧野鸡的两人可就有意思多了。
白绣和夏侯这两人似乎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他们正在篝火前,一人提着一根木刺,叉着几只鸟儿烤着火。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吃得不亦乐乎。看他们那开怀大笑的模样,夏寻总忍不住就想跟着笑去。不惧危难,畅笑寂寥,人生如此,可堪逍遥。不过话说回来,白绣和夏侯其实也挺登对,至少他两的脾性和嗜好都是那么的般配。潇潇洒洒,不求功名利禄。自在逍遥,管他天王老子。比之墨言配墨闲更耐人寻味…
“莎莎…”
蝾山腹。
草木稀疏,被月光乱画下许多阴暗。
凉风阵阵,带来一丝丝荒野的自然。
幽幽墨香混着淡淡药香缠绕着柔情的思绪,一道人影被暗光拉扯得又细又长。看着对面山头的四道人影,夏寻将毛笔轻轻落下,在雪白的信笺纸上写到最后一句话…
自入京以来,他的日子便过得很不顺心,但纵使再不顺心他和芍药也不曾间断过书信往来。每日所发生的事情,夏寻都会挑去骨头,以相对轻松的口吻述说进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再让青鸟儿送往南方。这应该算是他对自己的安慰吧。
“莎莎…”
信写完,放一旁,待时间晾干墨迹。
风儿忽冷,起得忽然,将愁人的青丝吹散,散乱拂过脸蛋。稍稍抬头,但见九天之上的万里夜空,不知道从哪里随风飘来了一朵乌云,就像一只魔爪,渐渐遮蔽了皎月的容颜。
“咦…”
“怎么突然又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