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绣蔑笑一声,不以为然:“你若不亏心哪怕我添油加醋?我虽外人,但芍药是我同门。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那傻妮子,被你的虚情假意骗得团团转。哼!”话罢,白绣双手抱怀,哼一声转过头去。
夏寻能理解白绣和芍药的同门情切,故不敢再多狡辩,免得自己难堪。夏寻略有愧疚地看向身旁的唐小糖,低声劝道:“这事你就忍忍吧,当给我个面子,可否?”
“诶…”
深吸一气,缓下怒意。
唐小糖是晓得这事夏寻为难,奈何白绣那嘴巴实在太毒,唐小糖是咽不下那口气啊。可夏寻当着这么多人面低声下气地求来,唐小糖纵使恼火也只得重拿轻放息事宁人了。
瞟眼满桌子的狼藉,还有众人等待的目光,唐小糖再难有吃饭的心情,随之摆摆手,无奈道:“罢,这饭你们慢慢吃,我去歇会。”
不等人挽留,话说完唐小糖便起身离开席位。临走前她朝着唐川悄然使去个眼色,像在有什么话要说,然后朝着西边的聚义厅独自走去了…
夏寻苦苦一笑,没有阻拦。墨闲不置可否地审视了夏寻片刻,依旧保持沉默。夏侯不知实情故无深思,随后领着胖和尚找来抹布和水桶,将满地狼藉清理干净,再搭起桌子,然后到厨堂重新取回饭菜。
而唐川则在唐小糖离去后不久,随便找个借口便跟着也离开了。
看眼唐川离去的背影,夏寻脸上的苦笑渐渐变得干涩且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恐怕是再瞒不住唐小糖了。以唐小糖的聪慧,她必然能把今日的诸多端倪串联起来,最终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风雨欲来,乌云压城。
夏寻拿过墨闲递来的茶杯,不是滋味地喝下半口。遂缓步走到山崖边上石板凳坐下,遥望东边明月初升,摸着鼻梁骨默默掂量去今夜的说辞。
毕竟他的路真不好走,而且牵连的人和事都太多太复杂。如果唐小糖硬要跟着走,若有什么闪失夏寻恐怕得愧疚一辈子的…
瞿陇山腰,西。
黑旗猎猎,夜风不入门。
离场后,唐小糖孤单地来到了聚义厅。
她从屋子角落的铁木柜里取出火折子,再将四角的油灯点燃。细弱的烛光不能将偌大的厅堂所照亮,只能勉强拉伸出细长的倩影,摇摇晃晃在暗黄的烛光里。
点燃油灯后,唐小糖怅然若失地坐在中央长桌上首,唐川平日坐的位置。过没多久,唐川跟着尾巴也来到了聚义厅…
“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