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将所有牵涉案情的细节都记录成簿,方才启程回京述职。
当然了,在别人看来,他那本寿山案簿里所记载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因为,这些事根本不用查。
然而,冯书文真是个老实人。
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把事情做得仔仔细细,一丝不苟。而最后的事实也证明,即便再老实古板的人,若能把事情做到最极致,往往可以得到旁人意想不到的结果。而如今,他乘雨出现在四方台,无疑还是为了寿山案而来。
他要找一个人。
一个可以帮他解开许多谜团的人。
但这人,很不好说话。
沿着河岸缓步前行。
雨依旧绵绵,风逐渐细弱。
天空中不知何时划出一道淡淡的彩虹。
柳树安静地弯下腰,低下头,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仿佛在对着镜子梳理秀发。微弱阳光透过稀薄的雨云照射在柳树上,露珠晶莹闪烁,顺着柳树的秀发慢慢流下。
此时,沿河边的柳树下方正异常诡异地放着副棺材,棺材猩红如血染,棺盖上此时正坐着个人。他手里拿着跟纤细的鱼竿,正钓着鱼…
猩红的色彩,阴森的气息。
无不表明着棺材与人的独特性。
--古梵。
古梵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可他始终都没能钓上来一尾鱼,因为由他身上所散发的血腥戾气,早已将河里的鱼吓没了影子。
然而,他就这么一直坐着。
自从方寸山重伤败北被监考官员接到四方台后,他每日辰起都会拿着钓竿坐在这里。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人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与其时说他是在钓鱼,倒不如说他更像实在等待着什么。即便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家中长辈已经入京拜山真武,他也不为所动。
有人来了。
远远避开的鱼群,哗啦一下游散了。
“喳…”
冯书文领着随从,花费了许多时间方才从远处走近。由随从手里接过雨伞,挥挥手将人唤退,然后他独自漫步走到柳树下。
淡淡的影子映着青草没多少色彩,潺潺的流水只有千篇一律的音符,几乎静止的微风已无力将柳枝拂动,可它仍是那般弱不经风。
很久之前,冯书文就摸过古梵的底。
若情非得已,他真不想和这个人接触…
“你是古梵?”
冯书文走近河边,首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