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路走好。”
白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悲凉的马嘶在风中游荡,远远的传向海天之间,久久不愿散去。
凄凉的长嘶唤醒了沉睡中的少年,沐沐醒了,醒来后左顾右盼似是在找寻着什么,但无论如何寻找,人已去,一切都将作古。
“前,前辈呢?”沐沐问道。
白马没有回答,磨刀石也没有回答,唯有带着咸味的风呼呼的刮,卷起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层层叠叠的浪花在轰鸣中散开,震耳欲聋的海潮响彻天际。
“前辈去哪了,说啊!怎么都不说话,到底吭一声啊!”沐沐中气十足的放声大喝,吼声竟能盖过翻腾的海浪声,一字一句听的清晰无比,震耳聩。
白马并没有理睬少年,它站在悬崖边低垂着马,伸长了脖子似是在看海,海面上漂着那件黑袍,黑袍在水面中承载沉浮,一个巨浪铺天盖地的打来,碧蓝的海水好似一只庞然巨物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一切。
“他走了,永远的走了。”
鎏金宝马眼中的泪水化作条条金线,不停的滑落,它缓慢的扬起脖子,轻声应道。
沐沐猛地睁大眼睛,眼中精光爆闪,冥冥之中似乎察觉了什么,厉声喝问道:“前辈去了哪?”
“天上。”
“不,不会是这样,不会,你是不是在骗我,在骗我,对,你们不是称他为战神吗?神怎么会死?神不可能会死,这不可能……”沐沐疯狂的摇着头,声音中带着抖音,难以置信的大喝道,红肿的双眼饱含着热泪,摇摇欲坠。
“主人他把一切都传给了你,包括他仅有的神性……”白马轻声应答。
“都传给了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可以说我跟他还是陌生人,我即不能当他的徒弟却受他衣钵,也没为他做过什么,他却对我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一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沐沐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不停的问着,像是在问着自己,又像是在问着别人,不停的问。
鎏金宝马双目圆睁,眼底划过一抹寒光,怒喝道:“够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主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要是我早就感恩戴德,而你非但不知感恩还问东问西,你,你……”
“错,我不是不知感恩,而是我不知这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的恩情,何以为报,你叫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去做——”
……
一声断喝,仿佛截断了海流,也似叫停了海风,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