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吴爱党继续道,“原本你个人的事情,我不愿参与。只是我还是要同你提个醒,若是真想跟着小墨同志过日子,陆司令那边,还是尽早挑明比较好。”
“是。”顾维安敬了个军礼,对着吴爱党说:“有劳首长费心。”
“最近你军区和农场两个地方来回跑也不方便。”吴爱党顿了顿,“我也与爱国商议过——在西瓜农场彻底落实到新年的会|议精神之前,准许你住在农场里面。”
顾维安按耐着内心的喜悦,握着吴爱党的手,“多谢首长体恤。”
“你小子那点心思啊。”
吴爱党摇了摇头,打趣道,“我可是瞒着国华那老匹夫,你若将来成了亲,我可是那头号的功臣。”
“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您的喜酒。”
会议室洋溢着欢乐的氛围。
*
好在的事,黎婆子与侯亮没有走多远,墨白及时叫住了那对母子。
路上结了冰,比较滑。
墨白走到黎婆子面前时,已经摔了三次,而鱼因为一直被她抱在怀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黎婶儿。”
墨白口中哈着热气,她冻的发红的手,将鱼递给侯亮面前,“这样,咱们两不相欠。”
侯亮瞧着那么大的鱼,眼睛都直了,他伸出手,想要直接拿走,却被墨白猛地转移了方向。
“恁想干嘛?!”
侯亮扑了个空,脚底打滑,在墨白面前载了个大跟头。
黎婆子想要扶自己的孩子,却被墨白制止,“黎婶儿,他已经那么大了,能够自己起来,您别再惯着他了。”
侯亮气不过,干脆坐在地上不动,“阿娘。恁到底是她的娘,还是俺的娘啊?!奶奶在家里待了一夜,她可是念叨着鱼汤许久了呢。”
黎婆子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她扶起侯亮,从墨白手里接过鱼,“闺女啊。谢谢恁啊。”
有过一瞬,墨白的心里觉得某种凄凉,父母爱子本无错,可是过度的溺爱不自知,反而成了一种错误。
她不是圣母,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与自己本就毫干系。她只是过来拿顾维安的欠条,与冷血也无关。
黎婆子将昨晚顾维安的欠条,递给她手里,墨白望着母子相互搀扶的画面,硬生生地将那些情绪压了下去。
回农场的路,风很大。
脚底的雪咯吱咯吱地响着,街道旁,以肉眼清晰可见的,是村子的烟囱里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