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丁香从墨白的身后探出脑袋,“阿婆。您……”
“凉子。”
卢婆子迈着小脚,她走到墨白的身边,“俺老婆子能这样叫你么?”
墨白的手被卢婆子攥得紧紧的,她一时语塞,这还是墨白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算不出卢婆子内心在想什么。
“别怕。”
卢婆子的手皱皱巴巴的,有许多老年斑,与墨白嫩滑的肌肤,形成对比。
她宽慰着墨白,“俺今们下午,听刘三那个小贼羔子说起他在眠崖村的事,俺老婆子对不住你啊……”
虽说先前,她做了土匪的老婆,但是那刘七送给卢婆子的贵重物件,她一样都没有穿戴过。
“三儿他爷爷,这辈子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卢婆子提起过去,牙齿后跟咬得真切,“凉子。是阿婆没养育好那小龟孙,给恁们家造成了负担,阿婆对不住你呀——”
一个好的父母,有一个长歪的孩子,倒也很正常。
刘三是老大的孩子,童年遭遇了父亲身亡,便认定唯有拳头硬,才能够在这个社会生存。
她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手绢,“这里头有个两百块,是俺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你放心,干净着呢。”
墨白摇头,当下拒绝了卢婆子的心意。
“阿婆,这我不能要。”
欺负的她的是刘三,又不是刘三的奶奶。
“俺知道,这些钱远远不够弥补三儿对恁们做的那些,但这是俺的一片心意……”
卢婆子解开手绢,里面花花票子,看样子,是老人家积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
“阿婆。”丁香觉得羞愧,她为刚刚那样怀疑卢婆子而感到羞愧,“这钱是你留着糊口的,我们不能收。”
卢婆子一再坚持,墨白在丁香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收下了钱。
老人家这才开始准备晚饭。
“凉子。”
丁香见墨白拿着钱,“你这是做什么?虽然刘三欺负了你,但是你从一个孤寡老人的手里接过钱,是几个意思?”
墨白没有作答,她只是将刚刚卢婆子给她的钱,塞进了床铺下。
“呸呸呸。”丁香暗自咬舌,她走到墨白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我把刚刚的话都收回!好妹妹,我就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墨白当面接受卢婆子的歉意,是为了让老人家心安。
现在,她把钱原封不动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