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轻轻地撩拨着她前额的小碎发。
真是个可人儿。
俯身,没控制住自己,初时只是浅浅地品着。
眉毛。
眼睛。
鼻子。
以及,唇的纹路。
顾维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白还怀着孩子,人不能够贪心,欲望无穷,人不能这般。
经历这般思想斗争以后,顾维安在墨白的身边睡去。
次日。
他送她北上,自己在数小时后,也捏着早已经打印好的火车票,向西而行。
县委还剩下许多的工作,将由新来的干部接替。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一九六二年,二月。
火车上,顾维安用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天气难得见到阳光。
小李多嘴,走漏了消息,来送行的乡亲们有许多。
望着他们饱含泪水的神色,忽而顿感这两年,能够被人需要,也算对得住顾师长的名号。
三害的问题,如今已经初显成效。只是距离彻底被根治,彻底让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还有些距离。
可惜的是,关于未来海城美好的一切,我极有可能看不到了。
昨晚,小白的欲言又止,我何尝不知情?可关乎到组织上的机密,我实在说不得。
踏上疆新的路,凶险得狠!但我并无悔意,只要华国需要我,我便能够抛下头颅,倾光热血,誓死捍卫着国土。
我本是该高兴的啊,我终于能够去展露头脚。
可我在婚姻上,却那样的不合格。
我不能时时刻刻,像个普通的丈夫,陪伴自己的妻儿面前。越是被理解和体谅,我的心越是在内疚。
白。吾此生挚爱。
原谅我的语句太过贫乏,不足以表露这千斤、万斤重的愧疚感。
也请你在我不在的日子,务必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着我们的孩子。
若真有意外。
请你一定要坚强,撑起咱们的小家。
迢迢万里路,悠悠岁月情。】
顾维安的钢笔忽然顿了下,他把“吾此生挚爱”的后半句话全部划掉,然后继续写着:
【我怎么能写出,以上那段丧气的话!我是一个男人,更是一名军|人。
白。
待我归来,定要同你和孩子一起去黄河滩前看落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