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绸缎绣着如意纹的婴儿衣服,被襄平借着夜里屋内的烛光,摆弄在手中。
而她的眼中滴滴落下的泪珠,也将小衣服浸湿打透。
一晃离那日早产,虽然过去了数日,襄平的身体恢复了不少气力,可丧子之痛却有增无减,并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抚平。
就在这时,忽然房门被叩响了,襄平将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只当是丫鬟送来进补的汤药,因此也没在意,扬声就应允了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但是等到房门一开,季凌风端着碗汤药的身影,赫然出现时。
襄平在愣了一下后,眼底就迸发出浓烈的愤怒,并挥手就将握着的婴儿衣服,向着对方所站的位置丢了过去,嘴里更是冷笑一声说道:
“季大督公,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自打我那日临盆醒来后,你就没有出现过一次。现在竟然殷勤的为我亲自端药过来,莫非你是恨透了我,在这汤药里吓了毒,准备替你那些妻妾还有野种杀了我报仇不成。”
以前襄平对待季凌风,是完完全全的着迷依恋,无论对方是否利用了她。
但在这份感情寄托里,襄平这位当朝公主的确是动了真情的,否则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为对方怀上孩子。
可是别苑这件事情一出,季凌风那花言巧语后的本来面目,襄平也逐渐清醒的见识到了。
更加明白对方并非是一厢情愿里,那个可以厮守终生的人。
就如同破镜无法重圆一样,襄平心里既然产生了裂痕,想愈合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如初。
甚至于她现在根本无法在信任季凌风,就连对方端来的汤药,她也的确不敢轻易服用。
而看着襄平一脸警惕,还有那神情间充斥的不信任。
季凌风知道,这种提防,在不是他几句甜言蜜语能哄好的。
但是想到今晚才得到的情报,以及萧瑾萱未死的这一消息。
他都必须重获襄平的信任,借助对方以及陈后的地位势力,才能与萧瑾萱有一战周旋的资本。
因此就见季凌风将汤药碗,轻放到桌子上后。
纵使他心里的确厌烦襄平,已经到了一种快要难以忍受的地步,但他面上却仍旧深情款款的说道:
“襄儿,我不来见你,并非是因为我埋怨你什么。只是因为我不忍看见你憔悴的模样,因为那会叫我心里觉得万分难受。别苑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叫它都过去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