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要回头了,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回头。
回头就是输了,一如上一次他在太子府,一步步积压气势,想要在擦身的瞬间出刀,却是被对方一言而破。
他不能着急,在这样的对位里,哪怕刀锋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上,刀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他也必须要等待。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死。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是他,又是因为什么,他只知道,今夜,他不能死,他必须要活下来,所以他一定要抓住了唯一的胜机。
第十七步,那种杀机已经像是网已经将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了起来,寸步难行。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可他还是踏出了第十八步。
他的皮肤已经感觉到了刺痛,那是一种被极度锋利的剑刃擦过毛孔的感觉,剑刃已经贴身了。
好锋利的一把剑啊。
第十九步。
古月安举步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静止了,四周围的一切,也都静止了。
那种极度寂静的环境,就仿佛是当初在长安城外,大雨之中,他被杨阎罗锁定的那一刻。
要来了。
就要来了。
无比可怕的攻击,同时也是……机会!
第十九步,落下。
古月安全身的劲力疯狂涌向心门,雪焚城的寒气已经从【兵器谱】之中涌出来,将四周围的空气冻结。
劲力连续撞击心门九下,大江大海一样的力量来到了古月安的指掌之间,他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到凸出的地步。
“吁——”就在此时,一声长长的马嘶声骤然打破了一切的寂静。
也让那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杀机,忽然从古月安的四周围消失了。
古月安的脚落下,脚下的青石铺就的路面瞬间碎成无数的粉末。
他很有些疑惑地回头望了望,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如同刚刚的莫名杀机,完全是假象一样。
再回头,街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却是之前的车夫去而复返了。
此时车帘被掀开,顾长安从里面探出了头来说:“上来吧。”
古月安点了点头,快步朝着马车走去,却是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马车缓缓而去,在一个外人很难看见的角落里,一个抱着剑的青年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带着斗笠的人,又看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转身朝着宁王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