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王怔说了这许多话,已经显得非常疲惫了,喘着粗气道:“殿下离开之后老夫会让人在府上弄出些动静来,殿下切记一定要行事从速。”
杨易顿了一下,随即明白王怔是要调虎离山,为自己窃取并州兵力部署图制造机会,担忧道:“可是王大人和夫人你们…”
王怔吃力的摆了摆手,道:“放心吧,那些人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得到部署图以后,派人去城西校场寻找从事参军许仁,他会想办法送你出城的。”
“王大人…”杨易依然不放心道,如今整个并州府阴暗无比,王怔和王夫人留在这里随时都可能遭奸人所害。
“时间紧迫,殿下还是速速前去吧,勿要被贼人察觉。”王夫人帮王怔轻轻盖上被服,凝道。
杨易犹豫片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最终还是拱手咬牙道:“王大人,王夫人,珍重!”
说完,杨易一挥手,带着众人决绝离去。
出了刺史府,杨易一路上一言不发,表情凝重。
在外接应的慕容思南不知所以,听闻猴尖儿说了王怔夫妇的情况之后,更是疑惑道:“殿下,那王怔不是病糊涂了吧,能走为何不走?”
杨易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王怔在这里,王玄卿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投靠凶狄人,他想要捍卫的不仅仅是王门之风,更为了整个大光的安危。
现在看来,当年先帝将王怔从军政使的位置上贬到这并州来守卫国门,是多么英明的一个决定,王怔的执着,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只可惜世事弄人…”
杨易和王怔接触的不多,当年在帝都夺嫡之战中,王怔支持大皇子杨昂本身就是一场权利的角逐,而在权利的角逐当中很难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杨易看了看手中那封王怔写给儿子王飞将的书信,至少,此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是能够明辨对错的。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猴尖儿问道。
杨易想了想道:“先去找庞郂,待刺史府中有异动之后,立刻前往酒花夫人府上盗取并州军兵力部署图。”
杨易等人离开刺史府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刺史府中传出吵杂的喧闹之声,有消息传出:有人想要劫持刺史王怔。
很快,一群并州军士兵簇拥着一群武人涌进了刺史府。
“哐!”王怔的房门被蛮横的打开,一帮黑衣武人蜂拥而今。
“放肆!”王夫人站起身来,冷道:“谁让你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