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楼三楼的包间上房里,高员外置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上来就端酒赔罪三杯,然后就对张林道:“二郎纳妾,唉,可惜高某远在清河县里琐事缠身,抱歉抱歉啊。”
张林哪里怪罪,笑道:“员外客气了,您侄儿大婚,小弟也没去庆贺呢。”
陈押司打哈哈道:“便是员外请我们去,也是不去的,否则那吴千户的脸面往哪里放?”
吴千户是吴月娘的老爹,吴月娘的丈夫是西门庆,而西门庆的家产被阳谷县这些官吏都给扒光了,心里要说没有火是不可能的。好在吴月娘有他这个做老爹的在,不然私房钱都难以保住。
张主薄这些阳谷县官吏要真去庆贺,不下于在人家脸上打巴掌,高员外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才没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间,张林跟廖县尉问道:“小弟这宅子里现在人丁多了,一些鸡鸣狗盗之辈也盯着宅院偷些菜米油盐的。所以,哥哥们有没有人手,匀两个给小弟,也好看家护院。”
廖县尉哈哈地道:“这事你问我作甚,难不成还想招几个衙役使唤?”
“怎么,不行?”
陈押司摇头说道:“二郎别小看了咱县里的衙役,那都是一代传一代的饭碗,哪个肯愿意丢掉?即便你多给月钱,也难劝得了他们。”
张主薄道:“二郎可以去县外招些闲汉,那些人里有的是一身力气。”
张林连忙拒绝:“小弟是想防贼,可不是招贼进门,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高员外忽然道:“二郎若是真想要,高某有一个汉子给你用。那厮会些拳脚功夫,只是脾气性子有些直,专爱多管闲事。”
“性子直点没关系,人品如何?”
“那厮是高某侄儿在恩州结交的朋友,落魄了便来投奔,狗皮膏药一样,也不好撵他。人品如何,倒是不知,只是那厮自称什么江湖上的‘拼命三郎’,模样看着就凶。”
拼命三郎?
张林心里一惊,面上镇定自若,拉住高员外袖子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石秀!”
我的乖乖,捡到宝了!
张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唉,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到中意的,不若先用着吧,员外肯放人?”
高员外忙摆手说客气:“什么放不放的,二郎肯要他,那就是帮了高某的忙。只是他人还在清河县,我回头叫人唤他过来。”
“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