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声听得清楚了,一屋子的汉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都把目光投向始作俑者的老爷。
张林凑近油布,往里笑道:“喂,大家伙跟你开开玩笑罢了,别哭啊,弄得像我们一伙大老爷们欺负了你一样。”
油布里面的女人气哭道:“你们就是欺负了。”
“好好好,算是我们欺负了,那小人给你道歉,小娘子消消气。”
陶红云委屈地道:“什么算不算的,奴家可当不起你大老爷的道歉!”
张林讪笑一声,老尴尬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怀里摸了出来,是一个袋装巧克力。他把包装撕开,把里面的巧克力连着透明包装皮从油布一角伸进去:“呐,给你个好东西,这玩意能当一顿饭吃。”
陶红云在里面把他手急忙往外推,嘴里直叫唤:“奴家不要,你快把手拿出去!”
“爱吃不吃,反正搁在这了。对了,你要吃的话,只吃里面的就行,外面那透明纸千万别一起吞了。”张林嘿嘿一声,把巧克力搁在被褥上,收回手离开了油布边。
被女人这么一哭闹,大家伙热闹谈笑的气氛也没有了。
外面雨声稀稀拉拉,里面火堆嗤嗤噗噗的,没一个敢睡得着,得守着这一千二百两银子。
张林靠在柴堆旁打盹,迷糊到后半夜的时候,猛然听得外面一阵车马嘶鸣声,隐隐约约伙计的叫喊。
他一骨碌地爬起身,叫道:“石秀!”
石秀也是一个翻身站起来,挑着窗台往外看,只是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清楚,提起刀喝道:“曹宝你几个留在这里保护二爷,我出去看看。”
一伙人被惊醒,都是心说这大半夜的不会有贼人吧,均是提心吊胆起来。
但等了一会儿,石秀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布行里的两个伙计,进门就笑道:“二爷,是大娘子那边叫人送了吃的喝的来。快快快,都放下来。”
他嘴里的大娘子自然是潘金莲了,张林没想到这女人还挺上道儿的,叫两个伙计趟泥踩水地送了四五盘东坡肉,三十来个白面馍馍,和六只烧鸡,外带几瓶驱寒的黄酒。
这下子热闹了,大家伙饿了半夜,都欢呼叫起来。
张林把酒肉分了,提着一只烧鸡,一盘东坡肉和四个馍馍叫陶红云出来吃东西。
裙子早都烘烤干了,陶红云揭开油布,出来脸色也不悲不喜,只顾埋头吃东西。
吃了一阵,她忽然问道:“你刚才给我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