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张主薄丢面子总比立刻撕破脸要强。
张林正要下决心婉拒了陶老头,只见老家伙颤微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绢绣花的丝帕递给他。
接过来一看,里面包着一块被吃掉半边,剩下已经有些腐软的半块巧克力。
“我,靠……”
这一瞬间,张林的心脏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耳边萦绕着那个女人自信神气的话声,委屈的泣声和调侃时的不服气反驳声。
陶老头哭道:“小女叫我把这个交给二爷,说二爷若明白她的心意,自然就会有法子帮她。若是不明白,就当她所托非人。”
这个精明的女人啊,算是把自己的性子琢磨透了!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啊。
张林收起丝帕,淡淡地道:“你先回家去吧,别让她做傻事。”
“二爷,小女她……”
张林怒喝道:“叫你先回去!”说罢,也不理睬一脸苦逼的陶老头,自行上了马车,转眼消失在路口。
陶老头呆呆地望着车尾,蹲下哭了几腔,又站起来颓废地离开了。
马车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张林掏出白绢绣花丝帕,摊开来看着上面细笔勾勒的字迹,这是一首写上去没多久的宋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张林虽然不是文科,但依稀记得这首词是苏轼写的蝶恋花,以前读的时候倒没多大感觉,只是觉得词美意境深,到底什么意境就不不知道了。
可是如今读来,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女子的哀怨和苦恼,以及那淡淡如烟絮般的相思。
马车滚滚向前奔,帘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叫:“石秀!”
“二爷,怎么了?”
张林让车夫放慢速度,揭开车帘,贴在石秀脑袋边小声道:“待会到紫石街上,你转到街背面走,从后门翻墙进陶家竹铺,替我给陶小娘子带句话。”
“好。”石秀忙点了点头。
“就说让她晚点留着后门,嗯,没了。对了,你把这个带上给她。”张林解下自己的腰间挂玉递给石秀,想了想又道:“叫她别惊动她爹。”
“二爷放心,小人一定办好。”
“传完话,你就去盐水巷里找我,找人问一问郓哥儿家在哪就知道了。”
张林悠悠地叹一口气,等马车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