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等人没命地狂奔,哪家亮灯便绕过哪家,径直从先前牌坊街窜到了紫石街后。
从巷子里探头看到一小队巡夜的衙役在街道上,哪里还敢继续赶路,慌不迭地在街后找地方躲。
张林心里抱怨这郑天寿,冷不丁看到一个熟悉的墙院住宅,顿时眼睛一亮,指着那院墙道:“翻进去躲一躲。”
原来这家住户正是陶红云家的竹铺,现在家里只有陶老头和一个小丫头。
众人翻墙进了宅院,蹑手蹑脚地窜进柴房里躲起来,这时候才有机会说话。
“怎么回事?”
“小人最后翻墙的时候,被一个来解小手的丫头撞见了,情急之下,拿这玩意打昏了她。”
张林面色沉静,伸手在衣衫包裹的血迹处抹了一把,里面硬邦邦的似乎是个石质砚台和几个壶器。他暗忖这么硬的东西砸在人脑袋上,不死也得弄个脑震荡。
眼下也不是责怪的时候,张林只点了点头,就此掲过不提。
这一次来县城里抄家的有十一人,曹宝、燕顺和金大升带着另外三人,提前把三辆驴车赶回了莫掌柜在廊桥街上的生药铺,应该不会出事。
现下柴房里躲着的张林等人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了,此刻没了驴车掩护,街上抓贼的喊声此起彼伏,闹哄哄的,他们自然是不能露面的。
子时忙到现在,已是过了丑时,天边月圆皎洁,人影都能在地上照出来,哪里敢出去?
众人在柴房里找了个竹笼子,把剩下最后一批次带出来的东西,夹着草谷全装进去,也有十三四斤重。
街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他们从丑时又耐心地等了许久,直到月色消退,天际显现出黎明时的鱼肚白。
张林丝毫不担心三辆驴车上的金银财宝,因为他知道曹宝和金大升等人没那个胆子敢吞掉这笔巨额钱财。再说,都是大面值的金子银子,他们也没有门路去处理。
这年头,大额金银的花销,都是大户和大户之间的商业交易才用得着。
毫无背景的普通人拿着大面值金锭银锭去换成碎钱,首先就要被人怀疑这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脏物,一般的商家都不敢收的。
曹宝和金大升二人跟张林的时间不算短,应该知道私吞巨款后会引发的后果。
柴房里,透过窗户和门缝都能瞅见天边渐渐亮起的天色了,大家心里不禁都焦急起来,目光齐齐地汇聚在某人脸上。
张林沉思许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