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抽泣着抹了一把泪,哽咽道:“好好,不去想不去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你大伯便是你的至亲之人。孩儿啊,这些年真叫你受苦了。”
张林忙起身蹲在老妇人身前,一手拉着张大户,一手拉着老妇人,真诚地道:“大伯,伯母,侄儿以后就把您二老当爹爹娘亲一样孝敬,弥补心里的遗憾。”
老妇人握住他手,嘴里哭道:“好,好,乖孩子,快起来吧。”
张大户也擦擦眼油,长叹一声,摸摸张林的脑袋,宽声道:“以后就把这里当成家,有什么事都来和大伯说。大伯膝下无子,便把你当儿子一般待,有甚缺用的只管开口。”
张林低低嗯了一声,跪地磕头,被二老拉起来。
老妇人对张大户笑骂道:“便只你好心照顾,二郎如今有了官身不说,家财万贯,哪里还缺吃的用的?”
张大户哼声道:“便是不缺,就不能备用了?我给他的,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不缺也得拿着。”
张林陪着笑脸附声道:“是是是,大伯和伯母赏的,那是厚赐,侄儿不敢不受。哎呀,这天都黑了,侄儿先回客栈,明日一早再来给您二老请安。”
张大户瞪眼道:“说了把这里当成家,哪里还有住客栈的道理?”
老妇人也责怪道:“孩儿这话不好,下次可不许再说了。我去叫人备房间,你和那些随从都在宅上休息吧。”说着,老她起身出门去叫丫头。
张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道总算蒙混过关了。
正庆幸间,张大户等老妇人出门后,冷不丁问道:“二郎你,你爹爹没和你说过我和他以前的事?”
张林心里突突地跳,强自镇定:“没有啊大伯,什什么事?”
张大户眨了眨眼,忽然意味索然地靠在椅背上,摆摆手:“算了,你不知道最好。唉,人老了,就爱想以前的事。你爹爹啊,总是喜欢把事藏心里,要不然,咱们兄弟也不会分开这二十七年,连个书信都不通。罢了罢了,总归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理亏与他,他临死前让你来找我,总算是还念着亲兄弟的血脉情份。唉,这臭小子!”
张林听了好奇心十足,忽然大胆地道:“我爹生前很少提到大伯您,您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那个……”
“都是些兄弟间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如今想来真叫人后悔不已,二十七年啊没个对错,唉。”张大户摆摆手,倦色浓郁地浮现在脸上:“不说罢了。走吧,见见宅里的其他长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