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的心腹手下,二十五岁的石秀刚失恋,若是把嗷嗷待嫁的唐玉仙介绍给他,难道不比大户丫鬟出身的白玉莲强多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笑道:“小弟很是喜欢听玉仙姐姐唱曲,不若明儿小弟做东,在樊楼请你一叙,姐姐可愿意?”
唐玉仙沉默少许,垂首轻声道:“既是二郎相邀,奴家一定赴约,只是二郎需得叫人拿官印去教坊司报备记册,不然奴家出不来。”
官印张林是随身带着的,不是金玉材质,而是铜制,一寸七分长,一寸六分厚,小的很。
他点点头:“好,小弟一定记得。”
正说间,张巧云从院门里进来,脸色冷冰冰的,落座后把一盏茶猛地灌入口中。
唐玉仙知道她心情坏了,不敢多问。
张林却能大胆问道:“什么事把七姐气成这样,说给小弟听,给你出气。”
张巧云放下茶盏刚要开口,斜觑了一眼旁边。
唐玉仙立刻起座欠身道:“那妹妹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陪姐姐唱曲。”
“好,我就不送了。你坐府上车架回去吧,路上方便些。”
“嗯,小妹告辞。”唐玉仙施施然地走了。
等她一走,张巧云把丫鬟也给打发开,咬牙切齿地道:“不瞒二弟,姐在府上虽然受相公的宠,可却常被那个贱人使唤吆喝,轻则辱骂一通,重则跪一两个时辰。刚才还问我要你送的那串紫宝石手链,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林皱眉道:“七姐说的可是蔡媛?”
“不是那个贱人是谁?成天跟相公怄气讨恨,她不敢把气撒在相公身上,却来作践你姐。”
张林记得蔡京在北宋末年的官运是起起落落的,虽然不稳,但却一直受到宋微宗的专宠,地位和影响力都不小。哪怕卸职在家,也无人敢小觑。
不但蔡京这个老头,他的儿子子蔡攸、蔡倏、蔡袺都是当朝重臣,蔡家在东京开封府可谓第一家族。
张林原本的用意是通过堂姐巴结上梁中书,利用梁中书身为女婿的身份巴结上蔡家,从而获得朝廷顶层的保护伞。
但这两天下来,他了解了梁中书、正妻蔡媛和堂姐张巧云的关系,最初用意的美梦就破灭了。
正妻在家族里的权利是很大的,现在蔡媛虽然不受宠,但毕竟蔡京女儿的身份摆在这里,梁中书也不敢彻底撕破脸,只是冷暴力对待罢了。如果让蔡媛把堂姐给整出什么坏事来,那对张林来说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