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飞快,已是过了九九重阳节。
提举文书也是终于下达到了大名府里,张林去往知府衙门中上交原文书、官印,上交新官印、文书,再是签押后,便正式就任提举保甲司的头头,直管上司是都监罗文翰。
临仙楼里,歌舞升平,宾主尽欢。
此番请来座唱的不是昔日花魁苏巧巧,而是新任花魁、年方二八的戴玉英,朱口轻喉,莺声燕语,让得宴席甚是热闹。
于嬉闹氛围中,张林忽然记起一事,出去门外后唤来欧管事,问道:“跟苏巧巧的三年年契签后,她收下订金没有?”
欧管事也郁闷地道:“七月时候,二爷你派人送了一次订金被拒,小人随后又使人去问缘由。那苏巧巧也不说明原委,只是不收。这事儿就一直拖着,至今订金还在账面上存着呢。”
张林面露不悦,肃声道:“你怎不早说?”
欧管事抱屈道:“她虽不收订金,却是如约来座唱,期间二爷又在外地,回来后小人忙忘了。”
什么忙忘了,只怕你这厮惦记着这笔钱呢,胃口不小。
张林也不揭露他,只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再去叫人问个清楚。倒也奇怪了,这世上还真有免费帮忙座唱却分文不取的傻子?”
苏巧巧缺钱,他是知道的,需要一大笔钱来替她自己赎身,除此外就是找到官身担保人去教坊司里替她脱籍画押。她若是找不到自愿给他帮忙的当官男人,用钱想必也是能解决问题的。
一万贯不行,就三万贯,再就五万贯,这世上总有要钱不要命的外地小官会冒着得罪梁中书的风险收钱办事。
梁中书虽然在大名府一带牛逼,却也谈不上只手遮天,更何况外地呢。
张林这般想着,回到宴席上,看着日渐消瘦,颧骨都突出来能扎人的梁中书,心里颇有些好奇。这厮一天一个样,已是病容上脸,瘦的没几两骨头了还天天外去鬼混,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沈通判亲切地过来拉着张林袖口,酒气浓郁地道:“总,总,总是叫二郎破费,教我们甚是过意不去啊!”
泥马鼻,说话就好好说话,拉我袖子还特么搂我肩膀是几个意思,死基佬。
“通判说笑了,小弟买卖还多亏大家帮忙,置办些许酒席算得什么。”张林借着斟酒动作,不动声色地避开对方的咸猪手,笑道:“来,小弟敬哥哥一杯。”
沈通判满脸醉意,舌头都打转了:“好好,改日我请你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