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隆隆,震耳欲聋。
火炮一轮轮地点火发射,炮弹如雨般往步卒方阵中砸下去,爆炸声中,炮弹四分五裂,溅射出数以百计的细碎铁珠,如炸开的蜂窝般四面八方地无差别杀伤人命。
整个战场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如巨人殴打孩童,新式火器配合新战法将冷兵器时代的最强步卒战阵无情地摧毁,一颗颗炮弹炸开铁花,轻松地收割着没头苍蝇一般乱窜逃散的士兵们的生命。
天空乌云翻滚,黑烟蔽日,人命在炮火下如草芥般脆弱,无数冤魂凄惨嚎叫。
夜深人静下,泉州知府府邸的内院寝屋中,张林在睡梦中忽然大叫一声,惊醒着直起身,满头大汗,眼神直愣愣地勾着前面的暖色帷帐。
房间中火烛摇曳,光色幽暗,朦朦胧胧。
穿着四角短腿亵裤和粉色肚兜的刘倩儿,亦是被男人的叫声惊醒,慌不迭地地溜下床把油灯火捻子捋一捋,灯光缓缓把房间照亮起来。
“爷,做噩梦了吗?”
“呼……是啊,梦到死了好多人。”张林心里堵得慌,烦躁的很,嗓子有些发干地道:“弄些水来喝。”
“嗯。”刘倩儿拿汗巾细心地把男人额头汗珠擦拭干净,才急急下床去偏房泡茶,少时,一碗解暑凉茶端来。
张林接过来一饮而尽,凉气顺喉直流而下,将那股烦之感躁缓缓地压下去。
刘倩儿再端来一盆兑了热汤的温水,用汗巾浸湿攥干,替老爷把睡衣揭开,擦拭他汗津津的身体。
汗水被擦拭,张林莫名觉得似乎有冷气直往五脏六腑里灌,道:“别擦了,心里有些凉呢。”
少女用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再比对下自己的脸,只觉得他体温热烫还算正常,柔声道:“爷是噩梦发的虚汗,过会儿便好了。”
她把软枕垫在老爷身后,让他倚躺,随后自己紧贴上去,用娇软温热的酮体宽慰着被噩梦盗汗的老爷。
“爷,心里还凉么?”
“好多了。”张林拍拍她后背,以示无恙。
刘倩儿把被褥朝上盖盖,娇躯再是靠紧,把脸颊贴在男人宽厚结实的左边胸膛上心口处轻轻厮磨,犹如把自己的温暖送进对方的心田里。
“爷刚才梦到什么死了好多人?”
在少女的安抚下,张林长吁一声,缓缓道:“唉,也不知道我这么早就把开花弹弄出来,多少人要死在这种利器下。”
“爷是梦到打仗了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