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桌上的茶盏应声震荡倾倒,掉在青砖地上摔个粉碎,一屋子碎瓷茶叶子,茶香四溢。
“金人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了!”张林把湿了一角的密信抄起,气哼哼地惯在地上,喝道:“宋国武官文臣都是猪脑子不成,把一头未经驯服的狼当朋友,早晚知道死字怎么个写法!”
“主公息怒。”参谋汪盘捡起地上的军机密信,放回桌案上道:“这般看来,燕云宋军堪忧,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提醒?怎么提醒?”张林瞪眼道:“莫说我张临小人诡计坏他平燕大计,况宋金盟约,我们和宋水火不容,童太监一心想当燕王,你说他会相信哪个?”
“算算时间,吴参谋也该到了燕云,不知他有何良策。”
“不要指望他,吴先生又非神人,这童太监是铁心要引狼入室,又有马汉奸(马植)居中联金,那辽奸郭药师也在浑水摸鱼。最可恨就是这郭药师,他、妈、的两头草,正好给了金人发难借口。这童太监真特么猪脑子,把金人当孩童逗耍吗?”
郭药师乃是辽国将领,镇叛有功,被任为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这厮典型的家奴嘴脸,替辽人镇压汉人,金军来了打金人,宋军来了又私通童贯叛辽人。宋国要是收留了此人,必然给金人发难的借口,到时候不是金国背叛海上之盟,而是宋人先背叛了。
这宋国号称礼仪之邦,先背叛辽人,再背叛金人,真是丢了大连面,连张林都为此臊的慌。
不过丢脸只是小事,这童贯引狼入室,金人要是反手一刀剁了他神机营,十五万大军危在旦夕,继而挥师南下将一马平川。以金人骑军的机动力,张林就算有心想救都救不得。
宋国现在北地陈兵近二十万人,西夏蠢蠢欲动,南方又被牵制了十余万人,正是内部空虚之际。说不得,“靖康之难”便要提前爆发了。
张林虽然跟宋国势同水火,但毕竟同族同种,自家人打架也就算了,怎能容忍别人背后捅兄弟刀子?
他爆了一阵粗口,烦躁地来回踱步,时而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地图,犹豫许久,忽而走近地图看向陈良四路兵马所在的庐州,沉思少时,闷声道:“传令淮南前线,令鲁达、栾廷玉、厉天闰停止炮击,对庐州禁军以招降为主。添兵一营骑军支援陈师长,令其严守寿、濠二州官道,不许任何朝廷兵马进出。”
参谋们失声道:“主公,淮南只需稳步推进,最多两月便能围死高俅兵马,如何放虎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