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来到燕云,是来应付错综复杂的敌友关系的。
见贵武这里构筑防御工事,俨然一副死赖不走坐山观虎斗的架势,他稍稍放心,提点了下最新的野战防御工事部署,随后由一个小队护送着从海路潜回河北。
此时,南京道的辽国临时政权风云密布,众多势力交杂其中地布局和勾搭,今天的朋友可能是明天的敌人,今天的敌人也可能在明天变成朋友。
辽人内部对宋军十五万大军陈兵边界抱以极大的谴责和敌视,对已经攻占了南京道东部平洲靠海的乐亭县宋国叛军更是叫嚣着发兵攻打。
什么时候,强大的契丹人也能由得汉人骑在头上撒野了!
自金、辽伐战以来,大辽五京已失其四,士气降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南北辽国又被两个皇帝闹的有瓦解之象,加上汉人背信弃义,让辽军的一口怨气尽数算在了汉人头上。
这宋国前番辱走使节,让得耶律淳气病在床,能活多久都是问题。皇后萧女把持朝政,有心跟前皇帝耶律延禧告饶,又做着跟金国和解的美梦,始终下不定决心。
再者,宋军陈兵边界,虽然小动作不断地发传单贴傍文,但却“不衅边开”“杀一人一骑者,定以军法从事”,也许是示威,也许是阴谋其内,但总归是还没开打。比起宋国的平燕军,那宋国叛贼的平北军着实气焰嚣张多了。
为了稳定军心民心,也为了震慑胆敢犯境的汉人,辽军内部罕见地统一了念头,决定对这支大胆攻占了乐亭县的汉人叛军动手。
但辽人同时也知道这支汉人叛军比起宋国禁军更具战斗力且“善用火器制敌”,因此辽军最高军事统帅耶律大石派遣他的副手、前线副统领、牛拦军部统萧遏鲁率军两万三千余人,浩浩荡荡从武清一带以调防名义亲去讨伐平州之敌。
眼下南京道内各方细作如苍蝇般多不胜数,辽军调防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传了出去,紧紧过了两天,平北军的贵武和宋国平燕军都得到了消息。
贵武牙根痒痒地把密札拍在桌上,骂道:“娘的,门缝里看扁人,这群契丹人不捡软柿子捏却来啃硬骨头,且看他们牙口硬不硬!”
随军参谋笑道:“比起一十五万宋朝廷的平燕军,咱们先锋军只有不到一万人,可不是软柿子?”
贵武闷声道:“等过些天登州第二批援军到了,咱们手里就有两万人,老子正愁没地方买马,这群契丹狗来的好啊!”
“只怕他们打个前锋,见势不对就跑,咱们可没本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