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道中的石头泥土疯狂扒开,随后城门被战车他们自己撞破轰然倒下,步卒如潮水般涌了出去。
步卒之后,是成群结队的辽人骑兵,高扬手中马刀状若疯狂地冲了出去。
对辽人来说,与其龟缩在析律府挨打不能还手地死守下去,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跟宋军真刀真枪拼一场,就算死,大辽勇士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宋军不是没有防备,火器不能在阴天使用倒并非是绝对的,宋军特意为火炮打造了防雨帐篷,但在射出了有数的炮弹后,依旧挡不住随风卷入营帐中的雨水,火药被打湿,引信被水滴浸润,大将军炮变成了一堆废铁。
比起火炮,火枪兵显然更是失去了作战能力,何况只是第一代的火绳枪,还未射击就被雨水灌了枪膛。
虽然没有了火炮和火枪,但这么多天下来宋军已是在辽人身上找回了士兵的尊严,在急促的战鼓声中,步卒结成战阵同是嗷嗷叫着冲到营寨口和进攻的辽人展开殊死搏斗。
在瓢泼大雨之中,火枪火炮失去效用,就连弓箭也没了往常的杀伤力,西军的床子弩和神臂弓却能发挥出冷兵器时代军械最高峰的作战性能,在它即将退出历史舞台前表现出最后的辉煌。
辽人疯了,他们如山洪一般向宋军步阵和营寨倾泻而来,吼声震天,无数把战刀似要把雨幕撕裂。
绿旗高高竖起,矗立在暴雨中岿然如山。
战车在前,数百架床子弩拉满月弧,在辽人抵近一千步的距离上“蹦蹦蹦”地连绵响起,数千支标枪如毒蛇般窜进雨幕,无情收割着身影模糊的敌人。
神臂弓高高扬起,万箭齐发地插入云霄,箭矢如幕地带着清凉雨水情洒在辽人冲锋的步卒战阵中。
辽人步阵发出怒吼声,举起盾牌、木板,用战车抵挡着宋军的箭矢和标枪,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每一步缩短的冲锋路上都有族人的血水流淌在泥泞中。
即便是风头正劲、勇猛无敌的杨可世见到辽人这疯狂的一幕,也不禁心神震撼,曾几何时,胡人敢这般自杀式地冲击宋军战阵了?即便火器不能用,难道他们忘记了被床弩神臂弓支配战争的恐惧了吗?
这种冲阵之法,是暴力的也是最直接的,完全就是拿人命往里填,要跟敌人展开贴身肉搏。此战若能击退辽军,则攻占析律府再无阻碍了!
辽军在顶过三轮箭雨标枪后,死伤数千人,阵型不但没有溃散反而是更加聚拢地往前冲锋,进入了五百步射程内。
当神臂弓和床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