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法,祖母施于我的情份也不够你折腾几回,所以,做话做事前,最好自己先掂量掂量,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且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话,身子便不再依靠在马车上,而是端端站直,款款地立在那处。戌时渐浓的夜色将她紧紧包裹起来,只当空一轮初升的弯月倾洒下一道白光,正映在她的身上。这一刻,白兴言竟在这个女儿的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令他恐慌无比的陌生。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好像面前这女子根本不是他的亲生骨肉。那种明明应该特别熟悉,却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
,陌生得令人恐惧的感觉,让他几乎不寒而栗。
他很想问问面前这个人,你是白鹤染吗?可却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很滑稽。这不是白鹤染又能是谁呢?他还没老,不至于糊涂到连个人都会认错,连张脸都分不清楚。只是,既然这个女儿让他害怕,既然这个女儿让他感到不适了,那么,便不能再留。即便这人被十皇子相中,可一日没嫁,就一日是他白家的女儿。皇子正妃死不得,朝臣家的女儿却可以。他一定要
再想办法,将这个肉中刺彻底的拔除,唯有除掉白鹤染,他的未来才能一片光明,他们文国公府的生活才能像从前一样平静,且任他摆布。白兴言将心底恐慌强压下去,并用一声冷哼将适才的念头掩盖住。他托着自己被针扎过的那只手腕,一双眼冷冰冰地瞪向白鹤染,就像在瞪一个仇人。什么父女亲情,什么血脉骨肉,在他的眼里什么
都不算。
儿女于他的意思,仅仅是能不能为他的人生带来更多的辉煌、能不能被他所用成为铺路的石子。若能,便好生养着,若不能,便只能自求多福。“本国公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有两桩,一是娶了那短命的淳于蓝,二是生出你这个孽障。白鹤染,我知道你想要报仇,那便放马来报,本国公到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他扔下这么一番话,上前几步,抬腿就踢了赶车的小厮一脚。
那小厮吃痛,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白兴言就直接踩上他的背,进了马车。小厮疼得直咧嘴,回头看看白鹤染,想说两位小姐也上车来。可这时,就听马车里的人大声道:“还不快快回府,等什么呢?”
小厮也不敢问了,跳上车扬鞭打马原路返回,留了白鹤染白蓁蓁几人还站在原地,吃了一肚子马车急驰扬起的灰尘。“就这么走了?”白蓁蓁瞪着远去的马车,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我们来接他,结果他坐着我们带来的马车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