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门。
“同志,你是旅馆的吗?我想问个人。”丁凡摁着摩托喇叭,叫着这人打听起来。
此人转过身来,三七分的头型下面,是一双保养的不错的国字型的脸,圆圆的下巴,本来胖乎乎的脸上,因为嘴唇的两撇小胡子显得匀称了些。
他正在套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胳膊上套,看到丁凡时不由得神色一变,马上镇定下来,谨慎的笑着说:“对不起啊民警同志,老板家里出事了,他家老太太早上没的,在店里没吃早饭就去了,我刚把客人们送到别的地方住了,这下子赔了好几十,对了,您老……”
当他想起了主题,有些抱歉的看着丁凡时,手里正在整理着戴在衣袖上的黑布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白色的孝字,不好意思的叫着说:“麻烦您了,这,这没别人了,帮我把别针扎上啊。”
“赶得真巧啊,你们陈北山老板啥时候完事,我找他说点事呢。”丁凡看他脚都放在脚蹬上了,一副着急奔丧的模样,不甘心的问着。
“同志,忘了告诉你了,我是店里的会计,老陈没说啊,他家老太太没了,怎么也得忙完头七吧,死者为大,是吧?完事我告诉他一声,让他去所里找你。”老会计木讷的说完,推着车子就走,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老人死得不是时候,店里现在正忙着呢之类的闲言碎语。
丁凡失落的看着他背影消失在下坡拐弯处,站在摩托上往里面看了会,一点动静没有,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往二楼楼梯上试了试,一下子扔在了院子里。
石头扔出去的刹那,他脑子里一下子想起来对方的身份:人家充其量是怀疑对象,绝对不能干一下子砸了人家玻璃。
里面鸦雀无声,只有几只鸡叽叽咕咕的叫着,声音柔和,好像被惊醒的睡梦似得,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他骑着摩托,顺着土坡向下滑去,然后把摩托往墙根一放,上衣一脱,挂在胳膊上,顺着大街溜达起来。
八十年代中期的华夏大地,属于崇拜军人高.潮的尾巴,黄军帽、黄绿的裤子遍地都是,他又是个新来的,根本就没人留意他。
供销社旁边胡同口那,一个破旧的半敞开木板棚子里,一个上身穿着破旧黄褂子的老头,正在捻着山羊胡,消瘦的脸上,眼窝深陷,鹰钩鼻子不是的嗅探着,耳朵配合着耷拉下来,那瘦瘦的身体看上去像个巨型的大虾,又像个后延残喘的老狗。
“这位,这位女同志啊,你慢点走,我看你心浮气躁,气血不足,前景迷茫,吉凶难测啊,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