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雨声,“除了周帝与卫氏一族之外,那几位王爷也都一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帝位,怕是什么样的手段都会使出来;而睿王……从执掌神机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危险如影随形,不能置身事外,除非……他能够走到承德殿尽头。”
“承德殿尽头?”夏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得明白慕千雪话中之意后,圆圆的脸庞被骇意笼罩,头发丝都差点坚了起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公主,你想……想……扶持睿王继位?”
“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夏月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睿王虽然为人正直,也很重情重义,但他非嫡非长,陈太妃在朝中又没什么势力;恕奴婢直言,就算周帝退位,承德殿那个置,也轮不到睿王。”
“可是……”慕千雪望着桌上微微跳动的烛光,徐徐道:“想保睿王无事,想复立南昭,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再艰难也要试上一试。”
夜雨滂沱,笼罩了整个金陵城,街道上更夫穿了蓑衣,拿梆子随意敲几下,便匆匆顶着雨往家里赶,尽管极力撑开蓑衣,雨水还是不断从用野猪皮做的雨鞋里面灌进去,每一步都像赤足趟在水里。
金陵某一处宅院中,一个人影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到后院一间透着微弱光线的平房前。
“笃-笃笃-笃!”在四下长短不一的叩门声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那人收了伞,侧身入内。
“为什么撤走?”屋内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点着,光线异常昏暗,桌边坐了一个娇小的人影,五官精致小巧,若是东方溯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就是那天拦路行刺的东凌女子。
那人搁下还在滴水的伞,走到那名东凌女子身边坐下,沉声道:“他把王良请来了,又起出尸体与那把东凌刀,我不得不撤。”
女子盯了他片刻,凉声道:“所以你打算放弃计划?”
那人冷冷道:“当然不是,东方洄联同卫氏一族夺我帝位,不将这个卑鄙小人赶出承德殿,我绝不罢休!”顿一顿,他又道:“尽管倚翠阁暂时动不了,但你不觉得王良是一个更好的目标吗?”
女子露出一抹讶色,“怎么说?”
“这一次,王良虽然解了倚翠阁之围,却也暴露出他与魏敬成一样,都是东方洄的走狗,如果他死了,镜玉又恰好在这个时候不见了,你说世人会怎么想?”
“认为是镜玉杀了王良?”
“若是王良身上还有伤呢?”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