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道:“连本宫也是这个计划里的一部分是吗?”
“娘娘英明。”张进欠一欠身,眸中冷光迸现,“凭容贵人一人之力,绝不可能设下如此庞大的局,定然还有同谋,只是奴才怎么也猜不透他们的用意。”
慕千雪闭目沉思,无数名字如流水一般在脑海中掠过,正如夏月所言,她凭着超卓的记忆力,强行将那本记载着这几个月来所有出入宫禁的记录默记在心中。
看到慕千雪面色越来越苍白,夏月知道,她必又在耗损心神了,有心劝阻,又怕惊扰了她,只能暗自着急。
良久,慕千雪睁开眼来,举袖拭一拭额间的冷汗,虚弱地道:“本宫知道了,是……”
“呯!”朱红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道人影在急灌而入的冷风中走了进来,竟是秋月。
一名宫人跟着她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主子恕罪,奴才实在拦不住。”
“没事,下去吧。”在打发宫人离去后,慕千雪望着发间落了几片雪花的秋月,温言道:“姑姑这是怎么了?”
秋月屈膝一福,“奴婢自知未禀而入,犯了大错,无奈事情紧急,还请娘娘恕罪。”炭火的温暖令雪花渐渐融化,化做一滴滴雪水。
“姑姑言重了。”慕千雪关切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否与太后有关?”
“正是。”秋月垂目道:“太后这几日一直有些咳嗽,本无大碍,太医也开了调养的药,哪知今日突然病情加重,咳得甚是利害;章院正一时也诊不出原因,只有请诸位太医同去会诊。”说着,她看向纪临,淡淡道:“纪太医请。”
张进眉头紧蹙,陈太后突然在这个时候召纪临过去,是凑巧还是……
说起来,刘福先前奉他命令假扮静芳斋宫人引开章廷芳,都已经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那厢,花蕊嘴快地道:“咳嗽只是小症而已,哪至于要所有太医共同会诊。”
秋月冷冷扫了花蕊一眼,“事关太后凤体安危,何来‘小症’二字?”
夏月按住欲要再言的花蕊,赔笑道:“花蕊一时误言,还请姑姑恕罪,只是……”她为难地道:“纪太医正在为我家娘娘诊治,能否晚些再去?”
不知为何,自从秋月进来,她心中便有一种不祥之感,下意识地不愿让秋月将纪临带走。
秋月不理会她,只朝慕千雪道:“娘娘素来孝顺太后,又深明事理,想必会以太后凤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