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夫人有些紧张,转身仰头扯着元二老爷衣袖,“对,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今儿珍珠送他回院子,回来说,他竟然是从正门走进去的!特别正常的走进去,没翻墙!”
元二老爷眉头锁得更紧,家里人都知道,元四爷从小进院就不爱走正门,专盯着院墙翻,他要练习飞檐走壁。
元府的外墙内墙后墙被他翻了个遍,有次在崔相府,被几个兔崽子哄着他翻后墙,他翻当然是翻过去了,谁知墙后头是个粪坑……后来是被他用鞭子抽回家的。
想远了,但是连自家院子墙都不翻了,这儿子……
“我得再去问问。”元二老爷拔腿就往外走,“看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哎等等!”元二夫人一把拉住他,揪着柳眉一本正经道:“嵘儿这模样,怕是撞了邪!”
“我听珍珠说过,她三叔家小舅子的二媳妇侄奶奶见过这么一个人,突然就变了性子,说是鬼上身!”
元二老爷瞪了她一眼,“别浑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元二夫人不服气了,“我又不是子,嵘儿肯定是从北边带回了不干净的东西,听说幽州可死了好多人,青玉,去叫珍珠。”
珍珠一会儿便到了门口,“老爷,夫人!”
“来来。”元二夫人急急忙忙招呼她过来,“你快说说,你以前是不是说过,有个人突然变了性子,后来怎么样了……”
西跨院里各个丫鬟婆子都加入了讨论,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似乎人人都听说过,越说越精彩。
燕喃独自往修竹苑南边走去。
家近在咫尺,她却回不去,这感觉实在是……不太愉悦。
除了想要这相府千金的身份,她也对这个小哑巴燕喃的身世感到好奇,隐隐有种想要去探寻的冲动。
更何况,还要替春柳找回春妮。
燕喃借着半明的月光,走到内院南墙来。
从方位来看,这里离梁府已不远。
她转头看了看,身旁一颗老榕树,枝桠繁茂。
燕喃二话不说,往双手心喷了口沫子,搓一搓手,抱着树干就往树杈子上爬去,片刻后来到中央最大的树杈间蹲下。
果然不出她所料,内院与外院西南角门,只隔着一条过道,角门旁想来是马厩,能闻见马儿的腥臊味儿,再往前,隔着榆林巷,梁府的围墙和沉寂在夜色中的宝脊清晰可见!
燕喃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就那么坐在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