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后这边下了封口令,可闹出这么大阵仗,“寿阳疯了”的消息还是像风一样悄无声息传遍了乞巧宴。
广阳殿里永宁帝早已退下,剩下的朝臣们都松泛起来,闲聊的闲聊,出去游园的游园,三三两两扎堆。
等乞巧楼那边的这股风吹来时,殿内瞬间又多了新的谈资。
唐侯心情有些郁郁,独自站在廊下吹风,唐府这么被点了名,唐依和她娘听到这消息还不知会作何反应,打击是免不了的了。
刘渭捧着杯酒遛过来,讪讪跟唐侯打招呼,“侯爷。”
唐侯目不斜视,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火冒三丈,他刘渭还敢找上门来。
“我方才,并不是想说唐府。”刘渭叹了口气,非常遗憾地解释,“您就这一个女儿,定然是舍不得远嫁,我怎会不明白?”
刘渭越说越是来气,这口锅他背得实在是冤枉,“是元四那小子,好巧不巧在那关口问我茶要盐还是要糖?!我喝甜茶谁人不知……”
唐侯一伸手,止住了刘渭的话头,“事已至此,刘大人也不必多说,唐某能为圣上分忧,是份内之责,亦是臣子荣幸,并未有舍不得。”
刘渭张口结舌,他好心想解这个结,谁知唐侯统统用官话给挡了,竟是半点话柄不给人留!
刘渭气得牙痒痒,只觉冤屈无法诉,可对着唐侯一张谁的面子都不卖的锅底脸,又实在无奈,一跺脚,叹口气悻悻然转身走开。
他那边刚一走,这边唐侯身边又多了个人。
“侯爷。”
唐侯微诧异地扫一眼突然出现的元峥,“你来干什么?”
元峥抱拳苦笑道:“小的方才就在这旁边。”
他指了指唐侯身旁的廊柱后头。
“不想听见了刘枢密使的话,既然提到了小的,小的自然该来解释解释。”他露出一丝无奈。
“小的当时问刘大人是否加糖,大人当时只需点点头便是……也不知小的何处得罪了刘大人,这些日子,竟是,哎……”他叹了口气,只一揖首,“小的不免要小心翼翼着些,所以才一问,哪知……”
唐侯在枢密院中自然也有自己人,早知道刘渭想着办法给元峥穿小鞋的事儿,更何况元峥没有要害他的动机,对他的话倒是信了几分。
见他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明明是背锅,又不肯说刘渭坏话,倒是个实在人,叹口气道:“你难道不知你在武选上擂台赛上击败的相阔海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