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人家的难堪事情,人家现下回来讨债来了!
好似生吞了一捆黄连,薛云卉这心里,别提多苦恼了。
老天知道,她怎么就如此时运不济,转世到了这么个主儿身上!
负债累累不说,还欠了这么一大笔人情债,现下这侯爷找上门来了,还真让她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不成?!
这真他娘的……
薛云卉差点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忽的怔住了。
所以,这鬼侯爷是来讨债的,而不是冲着自己这半生灵力来的么?!
所以,涉及梧桐山庄根本就是巧合,她全不必如此担惊受怕吗?
所以,方才她冷汗频出、如临大敌,都不过是她替自己该死地加了场戏吗?!
这才真他娘的……
薛云卉觉得自己在脑袋里,好似正驾着一匹发了疯的马狂奔。这马眼看着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下悬崖了,谁知这鬼侯爷一句话,却一语点醒了她,前边根本不是悬崖,不过是个陡坡罢了!
禁不住大口喘了两口气,薛云卉浑身的劲松了大半,再看这侯爷,突然觉得他竟是个丰神俊朗、气宇不凡的。
可她刚觉得看顺眼了一息,忽的又想起此人是来逼她卖身的,转瞬又觉他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了。
债呀!债……
薛云卉暗暗叹了口气,又定了定神,刚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使计金蝉脱壳,只听那侯爷又说了话。
“当年八抬大轿,薛姑娘避如蛇蝎;如今卖身为奴,薛姑娘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她也想问问那早就下地投胎的原主魂魄,到底意下如何?!
想来那魂儿正捂着嘴笑呢吧!
薛云卉谁都问不了,只是想骂人罢了。
看来这侯爷对自己已经势在必得了,见官自己也毫无优势,正如那罗行商所说,她二叔就是个说不上话的幕僚,更何况知州那小人嘴脸的,见到侯爷,还不得跪着舔?
与其拖薛家一家下水,抄家流放,还不如她签了这卖身契算了!
她心里想着,那罗行商就走了过来,将卖身契放在了薛云卉眼前。
白纸黑字,只等着她按下手印了么?
她抬眼去看那契书,一眼便扫到了上面赫然纸上的主家名字:袁松越。
这回可错不了了,瑞平侯的尊姓大名,可不就是这袁松越么?!
薛云卉看着这卖身契,心头一声叠一声地叹气。
虽然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