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一句“山高水长”言罢,拂袖便要离去。
那老妇人的儿子吃了一惊,连忙拦她,“道长息怒,外间还下着雨呢,道长哪里去?况咱们娘俩全靠道长慈悲了,您怎能说走就走?”
薛云卉眼睛一转,昂了头,“那不是有位道长吗?他既然自称道士,定有消解之符,你让他赐符吧。”
她说完,拿眼去斜顾凝。
顾凝顿了一下,面上有些僵硬。
他方从家中往武当山回,他们武当本就不以符禄为主,修的是内丹神通,他身上本有几张师兄弟赠符,也都送给家中人了,这会儿哪里还有?
他一时不说话,薛云卉便在一旁笑着摇头了。
那儿子看了,由不得对顾凝的身份存了疑。他平日听说的道士,哪有不带符纸的,这个道士,定是个假道士!
他看着顾凝的眼神带上了鄙夷,顾凝哪里感受不到。眼角扫过那道士薛远,见他嘴角勾起,一副看好戏的样,默念了两边《静心诀》,才定下气来。
“善人,我虽无符纸相赠,倒可以作法替善人消除阴气。至于令慈,贫道观其周身,并未见浊气侵扰。”
他说完,扫了道士薛远一眼。
那人无中生有,有一说十,实打实地神棍做派,今次不揭了他的面孔,只能让他越发猖狂!
薛云卉瞥见了他严厉的目光并不在意,这会儿听着老妇人的儿子被他说的犹豫了起来,“未见浊气?这……我娘她……”
薛云卉轻笑了一声,悠悠开了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道士的道行那也是有深有浅呐……”
此言一出,那儿子的犹豫立时不见了,冲着顾凝皱眉道:“这位道长,咱们同薛道长之间的事,不劳您插手了,您一旁歇着去吧!”
他说了这话,顾凝一张仙风道骨的脸完全僵住了,眼中尽是惊讶,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
薛云卉强忍着,没笑出声。
这小子,果真太嫩,道行太浅呀!
她得意了,也得有个谦逊的姿态,只微低着头,装作没瞧见。
顾凝愣了半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又解释道:“这位善人,贫道说的都是实话。且不说善人母亲,善人身上这阴气委实重,贫道可以作法替善人消除。”
他说着,赶紧带了一句“贫道无需善人资助分毫。”
薛云卉又要笑了,做善事做成他这个急赤白脸的样,还真不多。
看样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