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的树影,直到她将门甩得响亮极了,他才收回了目光,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天底下再没这样的事,他捉了个仇家,想让她知道厉害,知道害怕,知道她犯了大错要赎罪,可没成想,这么个仇家无知无觉不说,还天天戳在他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气得他肺都快炸了。
偏偏,他还真不知如何教训她!想他对付那些俘虏手段万千,对付这个仇家却一招使不出来。
这算怎么回事?
他额角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半晌,胸口氤氲的湿气才使他暂时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站起了身寻了干净的亵衣换上。
换过衣裳,他走到了桌边,翻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放到嘴边,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让她出去,这半晌外间都没有声音,她不会……趁机逃了吧?!
哪里还来得及喝水,他几步奔到门口,拉开门一看,空荡荡的走道,哪里有半分人影?
袁松越心头一滞,连忙反身往窗边去。这间屋子的窗开在客栈内院,她若要跑,正门关了她定然出不去,唯有后门,是她唯一的出路!
他连忙推开窗户去看,一眼过去,正巧看到了那个匆忙跑到后门口,正准备拉开门栓的女人。
他指骨捏的劈啪作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直冲到了脑门。
混账女人,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窗户被他彻底拉开,吱呀一声在黑夜里尤其响亮,他注视着那女人惊讶地转身看了过来,握着门栓的手,好像抖了一下,然后她也顾不得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了,一下抽出了门栓。
袁松越怎会给她机会,不过是二层的小楼,他双脚一点便立在了窗上,继而飞身下楼,站在了她身后一丈处。
就在此时,薛云卉呼啦一下拉开了门,奔走的夜风卷了进来,直裹得二人轻薄的亵衣呼呼作响。
薛云卉一步不停地就向外跑去,袁松越在她身后连声冷笑。
一丈的距离,只不过一息的工夫。
就在薛云卉一脚迈出后门门槛的那一刻,右手腕突然被人攥住,相反的大力在她身上冲撞了开,她被这一冲,瞬间向后转去。
可迈出的一只脚很不巧地被门槛挡了一下,她整个人失了重心,被那力道拉扯着,合身扑倒了身后的人身上,撞了个满怀。
袁松越本是要狠狠地嘲笑她两句,好生问一问她,还有什么逃跑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可这柔软的身躯,夹杂着夏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