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没良心!”
薛云卉本是有心想和他斗上几句,只他这句“侯爷待你多好”,就跟个网子一般,兜头把她罩了个结实,一时让她有些无力反驳。
鬼侯爷这些日子,确实待她不错,不仅是不错,而是很好,只是这“好”来得似疾风骤雨,让她总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就比方说,她月事来了,整个的行程全往后推了好几日,连她都说不用,却仍是被摁在黄统的庄子里休养;
又比如,他一路上还在安排她上夜,可却让她睡到床上,他自己睡在榻上,她很怀疑,到底是谁给谁上夜;
还有,方才她说想见识见识洛阳水席,本也不过是说着玩的,不想被他听了去,一口应下来……
薛云卉挺忐忑的。
本来是被抓来还债的,这孽债还清没还清,尚且不知道,现下这么多好处往她身上一堆,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觉得定有一天,她连本带利地还掉裤子,也还不干净了。
债这个东西,欠不得,要命!
然而,无论她多害怕这孽债越欠越多,该欠下的也跑不掉,还得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下晌,袁松越回来的时候,一双眸子亮的吓人,离着半里,都能闻着他身上的酒味。
薛云卉上前扶他,他想说没事,姜从清酒量虽好,却还不是他的敌手。可他忽然想起方才姜从清同他说的话来。
姜从清道:“你六嫂,平日里就爱拿话呲打我,一看就不是什么温柔贤淑的,可我一喝醉吧,她就乖巧懂事了。等酒醒了再不给好脸色看,醉的时候,总还知冷知热的,什么汤汤水水都伺候着,可贤惠着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美滋滋的,比手上的杜康还醉人几分,袁松越笑了他几句,他却道:“你不懂,女人心都软,就看她什么时候软给你看了。”
袁松越低头,见着薛云卉慌忙来扶他,看那样子,是使了劲儿的,虽然他也就把身子往她身上斜了一点点罢了。
他琢磨着姜从清的话,从善如流地被薛云卉扶到了床上,半躺着,又被送了茶来,饮了茶躺下,薄被都盖得妥妥当当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听见她的喘气声,间隙,她还嘀咕了一句:“醉成这样,得喝多少?”
袁松越睡得很香。
薛云卉没他这份闲情雅致,收拾了屋子包袱,洗了衣裳,天气热,又觉得头上痒了,想洗,又觉得用水洗不见什么效用。她正琢磨找找谁要点皂角什么的,就听见院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