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院子是姜家的产业,三进大小,收拾很是妥帖,没什么外人,住起来比驿站不知好多少。
薛云卉一路跟着袁松越进了院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官司呼呼地转,不知道是不是费脑太过,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前边的人顿住了脚,薛云卉暗道怪尴尬的。
袁松越回头看她,见她面上不自在,心里道她明明饿了还打肿脸充胖子,不知是为哪般。
她这几日都有些怪怪的,同他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时候少了,有时候干巴巴说上两句,明眼人都知道她在应付人;
不仅如此,他有时见她站在他脸前,上一息还听他说话,眼睛一转,就不知思绪飘哪去了;
他问她怎么了,她却两句给他全部糊掉,行事规矩守礼,连她最爱在他这贪的小便宜都不要了。
他很怀疑,她莫不是失了魂?
不管怎么样,她越发拘谨起来,原本他还当她对着他有羞意了,可几天看下来,哪里是这么回事?
问她又一句不说的,闹得他心里头跟压了块石头一样,比豫西的犯官逍遥法外的时候,还让人憋闷些。
“庄昊,”目光越过她,他叫了人,“上一桌酒菜来。”
薛云卉闻言心里头打鼓,肚子又是真的饿,头一抬,遇上了他的目光。
“过来。”他道。
......
院中葡萄架子下,小风甚是轻柔,这轻柔的夜风拂在石桌石椅上,卷起酒菜的芳香,滚入人的口腹之中,让人蠢蠢欲动。
薛云卉站在石桌前,肚子很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
她呵呵干笑,“侯爷找我来何事?”
袁松越没看她,也没说什么旁的,总归肚子比人实在。
他道:“坐。”
言罢,他给自己倒了杯酒。
薛云卉心道什么意思,找她陪酒?这一桌子好菜好饭的,陪酒倒是个好差事。
目光在酒菜上流连一番,薛云卉觉得这摆在饿肚子的人脸前的饭,和站在素了三年的男人脸前的美人没有什么区别,但凡她还是个人,这些个美味的东西,就得吞到肚子里去。
至于其他,填饱了肚子再说也不晚。
她从善如流地坐下,弯着腰道谢,“多谢侯爷。”
袁松越不说什么,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酱鸭脯,薛云卉见他动了筷子,也不客气了,这便也把筷子拿了起来。
不过既然是陪酒,那得拿出陪酒的架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