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越一直记得,薛云卉看见朱庙家中搜出来一匣子宝钞时说过的话。
她道,什么样的正人君子,怀里抱着娇滴滴的美人,都有要把美人吞入腹中的欲望,按着她的意思,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免俗。
所以现下,他抱她在怀里,又被她那些话挑得体内火焰熊熊燃烧,若这般情形他还要做柳下惠,待她醒了酒,恐要嫌他不够男人了。
这个思绪一落定,他便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房里走去。
房里点了灯,他抱着她从旁路过,烛火猛然一晃,灭了。
室内只有清浅的月光洒进来,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他放她在床上,她一沾床便要往薄被里拱去,他攥着她的脚腕,勉强替她脱了鞋。
鞋子一被脱掉,她满意地哼了一声。男人听了这声,眼中火苗又上窜了一节,立时也上了床。
......
薛云卉在大梦中徜徉。
无星无月的夜空,孔明灯的火光层层叠叠闪耀着,她坐在梧桐树的树杈上,看着凡人放飞的灯,暗自警醒,别有哪个不长眼的灯,飘到她身上,把她这棵树烧个稀巴烂。
那些孔明灯是真的挺好看的,黄火红纸,一夜空这么多,飘飘荡荡,摇摇晃晃,载着些痴男怨女的小心思,飘得轻又重。她觉得自己也该放一个上天,为自己能避过天雷地火顺利成神,虔诚祈祷一把。
祈祷这个事挺飘渺的,她自来看不上这种太过虚无的东西,不过呢,她要把祈祷的话写在孔明灯上。孔明灯飘这么高,指不定就有哪个神仙瞧见了。神仙们哪个不是神通广大,随便指点一下她这个小妖,不就万事大吉了?
她这么琢磨着,可手上没有孔明灯,怎么想都是白搭。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轻薄又通红的衣裳。她忽然灵机一动,她这衣裳,是不是就是孔明灯的料子?
思绪一起,她忙不迭的拽了衣裳看,谁知看了没两眼,衣裳一滑,自己竟脱下来了,到了她手上。
没了衣裳,身上凉丝丝的,她连忙靠上她的树干,好在树干热得厉害,围着她,把凉气逼退了去。
热热凉凉的并不打紧,她靠着的这树干时而柔软时而紧实,倚上去更是顺着她的后背围起来,倒还挺舒服,她很满意地转身抚摸了几下。
她舒服了,看着手里的衣裳,没想到这衣裳可真争气,立时就有了孔明灯的形状。她连忙把孔明灯撑开,发现这灯并不完全,下边还差了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