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心道平日里自然要挣钱养家,总不能似您二位一般,居移气,养移体。只这话万万说不得,她道:“平日多在观中清修,做斋醮科仪。”
何氏缓缓点头,大程氏含笑不语。
薛云卉暗道大程氏说不定知道她在扯谎,只要不点破,总是好的。她这么想着,大程氏也随她的意思,只是何氏又问了话:“道长清修辛苦,平日里多久回一趟家?”
薛云卉微微笑,“一两月有之。从前兄长身子不好,我也常下山来照看一二,如今多得卫姑娘救治,兄长身体康健,我也能常在三清圣人面前尽心了。”
何氏闻言,眉间隐忧去了几成。
薛云卉晓得她的意思,自己这般岁数还未嫁人的小姑,着实是个异数,且正一又同全真不同,自己想下山随时便可下山。若常年不下山便罢了,若是常下山来,定然要靠着薛云沧这唯一的哥哥过活。
谁家有这样一位小姑,人家相看的时候,都得多多过问两句。
薛云卉自不埋怨何氏什么,人之常情而已。薛云沧这条件本就不如何了,和离后留了一小女在身侧,缠绵病榻许多年,没得功名如今还只是个秀才,又有这么个情况未定妹子,真是糟糕透顶了。
何氏这么问,薛云卉不计较,倒是觉得她这是也有几分对薛云沧的意向了。
约莫是把薛云卉问得差不多了,何氏又问起了阿荞来。
薛云卉并不替阿荞多答什么,以阿荞的聪慧,何氏不会不满意。
果见她问过阿荞,阿荞一一应了后,她那眉间的隐忧又去了几分。只是她打量着阿荞,又问薛云卉:“令侄女平日可都在道长身侧?”
薛云卉点头道是,“常接了她山上住些日子。”
何氏问这话的时候,薛云卉心里有些不大得劲。她自己也就罢了,以前不靠着薛云沧,以后也也不会让他全全照管,她自去逍遥自在。可是阿荞是薛云沧的女儿错不了,若是何氏为着自己女儿少些烦心事,把阿荞也一并撵了,却是有些过了。
若非是卫慕心地良善,待阿荞细心照看又无芥蒂,她且不放心阿荞跟在卫慕身边。
薛云卉怜惜地摸了摸阿荞的小脑袋,心道事已至此,若是卫家真要撵了阿荞,她便带阿荞离去,也不能让阿荞吃了苦。总归,她是要走的,带着这么个小冤家做伴也好。
不想她心下正替阿荞泛酸,何氏却又开了口,“原来是在道长脸前学礼,难怪这般乖巧可人!”
薛云卉不知她